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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輕抬手指,指了指她臉頰上泛起的那團紅暈,帶著點兒慵懶的笑,明知故問道:「怎麼臉紅了?」
林洛希抬眸,無知無識地「啊?」了聲。
片刻後,也學著他,輕抬手指,指著窗外的「罪魁禍首」,將臉紅歸咎於如火燒般熱烈的夕陽。
很稚氣地答:「是夕陽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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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她仰起的目光太過清澈,幾縷斜陽餘暉點綴其間,把這雙眸子,映襯得像暈開的月光。
比真實月色先至,像是一則引人入勝的預告。
陸謹聞就是在這片預告的月光裡,失了片刻神。
他總以為自己是穩操勝券、永遠不會慌亂的那一方,但轉身後,那腳步邁得,實在是有點兒落荒而逃的味道。
但終究,沒敢逃多遠。
事情沒調查清楚,他放心不下。
與陳不語擦了個肩,陸謹聞徑直走向站在牆邊的姜錚,在林洛希面前展露的溫柔面孔早已褪下,此刻直面姜錚的,是一張凜冽又嚴肅的臉。
走到他面前,陸謹聞長驅直入地問:「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受傷?」
姜錚手心莫名一緊,不答先問:「她手沒事吧?」
陸謹聞輕嗯一聲。
姜錚又問:「會留疤嗎?」
他聲音顫著,難掩忐忑。
「有我在,不會。」陸謹聞答得很篤定。
「呼」姜錚倏地,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這件事,說到底,也怪我,」他低下頭,把眼底情緒隱藏,胸腔裡翻湧著極為強烈的難過,「我們中午的時候在走廊盡頭的儲物室拍攝空鏡頭來著,然後我把相機包落在那裡了,就讓洛希替我去取,結果她碰上了方誌軍。」
「方誌軍?」陸謹聞蹙眉,「誰?」
「方耀的父親。」
陸謹聞知道方耀,鳳棲路車禍中受傷最嚴重的那個男生。
當時他就坐在公交第一排,從前方貨車上掉落下來的鋼筋,直直刺入他的主動脈,那是足以致命的失血位置,他的生命狀態一度危急到,在手術過程中,被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好在最後活了下來,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但目前,尚未完全脫離生命危險。
「方誌軍一直在非洲打工,」姜錚繼續說,「知道兒子受傷,做了兩天一夜的飛機趕回來,看到方耀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樣子,情緒瞬間失控。」
陸謹聞:「然後呢?」
「然後」姜錚嗓音澀然,「他便拿著刀,去找了呂奎。」
呂奎,就是拉鋼筋的那個貨車司機。
聽到這兒,陸謹聞瞬間懂了。
方誌軍此舉,是為了找呂奎報仇。
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以至於讓方誌軍認為,造成方耀如今這種狀況的罪魁禍首,是前面的貨車司機呂奎。
雖然實際情況並非如此,甚至連呂奎也是這起車禍的受害者。
但這會兒,陸謹聞沒心情去細究這背後是陰差陽錯,還是另有其因,他略過這些複雜的現實,直問道:「但這件事,跟林洛希有什麼關係?」
「方誌軍準備對呂奎下手的時候,正巧被她看到,」姜錚竭力控制著情緒,「當時走廊盡頭沒什麼人,林洛希正好拿完相機包,從儲物室出來,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就從背後攔住了方誌軍。」
「然後呢?」陸謹聞喉間重重一哽,心也跟著往下沉,「沒攔住?反倒讓方誌軍惱羞成怒了?」
「不,攔住了。」一道聲音,驀地從拐角傳出。
陸謹聞和姜錚齊轉頭。
一看,說這話的人,正是呂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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