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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支口紅,在唇上輕輕抹了一下,然後用嘴巴將其自然抿開。
與此同時,她還順帶手地把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畢竟沒有領結,還把釦子扣得這麼緊,有點傻叉。
嘴巴與手指的動作同時完成。
池漾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番茄色口紅薄塗,低調淡雅;領口微微敞開,靈活得體;黑色長裙簌簌垂下,長及小腿,與一字帶高跟鞋一搭,盡顯職場氣質。
這下終於不像個高中生了。
至此,換裝結束,變身成功。
整個過程歷時不到兩分鐘。
席硯卿和鍾離聲剛在座椅上就座,孟仲季和蔣嘉末剛把投影儀開啟,池漾就進來了。
在座的兩個人以及正在做準備工作的兩個人都有些驚訝。
這是剛才那個扎著馬尾辮穿著百褶裙的池律師嗎?!
這什麼?!
大變活人嗎?!
察覺到大家審視的眼光,池漾沒多做解釋,只是淡淡笑了下。
一個人的專業素質應該體現在各個方面,包括外在。
她遮蔽這些目光,熟練地把電腦連上投影,一邊開啟企劃書一邊說開場白:「很榮幸席總監和鍾特助今日光臨律所,關於律所的情況兩位應該已經有過初步瞭解,接下來我將為兩位介紹我們在資本市場上參與過的一些案例,如果有問題,可以隨時打斷我。」
池漾站在幕布的左側,手中拿著雷射筆,全脫稿地進行講解。
席硯卿坐在會議桌右側的第一個椅子上,以對角線的視角,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只要一穿上高跟鞋,池漾那股工作的勁頭立馬就上來了。
她工作的時候臉上沒太多表情,雙眼像是雛鷹,有一種刻入本能的深邃,目光灼灼,專業精準。
方才再次相逢的緊張和無措,被她強勢地拋在腦後。
她的腦海,被邏輯和案例填得滿滿當當。
池漾順順利利地講解完畢,沒有人打斷她。
等她話落,席硯卿才站起身來,與她平視著,問了她第一個問題:「池小姐為什麼做律師?」
坐在一旁的鐘離聲:???
你管人家為什麼做律師!
人家為什麼做律師關你屁事!
池漾也怔了一瞬,心想到底是大投行,考察合作夥伴的方式就是與眾不同。
真是有夠感性的。
不過,這個問題其實不難回答。
因為這個問題,池漾也曾自問過無數次。
所以她不假思索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為了成為一個強大的人。」
沒有抑揚頓挫,沒有擲地有聲,她只是輕輕緩緩地、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強大明明是個挺有魄力、挺剛性的詞,但經她口訴出,卻莫名生出一種柔韌。
不是純粹的柔和,也不是純粹的堅韌。
而是兩者的中和——柔韌。
她聲音清亮婉轉,好像天生不太適合朗讀激昂鏗鏘的宣言。
但那雙堅定的眸,卻恰如其分地中和了這份溫柔。
席硯卿凝視著她的眉眼,繼續不按常理出招,問了第二個問題:「法律對你來說,是鋒芒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鐘離聲再次將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席硯卿的後腦勺。
心想這都哪跟哪啊!
「是。」
她的回答簡短有力,絲毫不拖泥帶水。
席硯卿心滿意足地挑了挑眉。
因為光線的關係,池漾從她這個角度看去,難以看清他眼睛裡的神色。
她正等待下文時,只見席硯卿忽然從座位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