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他剛才像孩子一樣捂嘴笑,看見他調皮的朝末末眨眼,還看見他不滿似的鼓起臉頰,他的舉動帶著些許渾然天成的稚氣,不知是秉性純良還是?
一聲古怪的嘶鳴聲從海上傳來,蕭香轉身望,看見兩束光線緩緩朝這邊移近,不禁有些興奮:“是他們吧?還要多久才能靠岸?”
“很快的,不用急。”末末老神自在的又慢吞吞走回石塊處坐下,徹底當那三人是雕塑,兀自跟蕭香對答,“明天晚上叫他們帶你一起去看看,晚上我們在這做燒烤。”
“花四有安排?”蕭香抬起手腕看錶,“現在是十點四十,到十一點能靠岸了吧……末末,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那也得等他們回來了才能回去呀,總不能讓我走路吧?”末末笑。
蕭香聞言轉望花瑜,碰巧對上他投過來的視線,那張年輕飛揚的臉上表情有些模糊,眼睛很暗,抿起的唇角有些不耐,不知是對他還是對她,或是他們?
兩兩對視了片刻,花瑜表情一變,笑容明亮的走過去,拉起末末的手說:“末末,我們先回去。”
“……”末末嘴唇微掀,無語呆愣著不動,片刻後才恍然的站起來,吸上便鞋,對蕭香擺擺手,“真有些累了。你也別太晚回去。”
“好。”
目送兩人漸行漸遠,蕭香隨地坐在沙面上,雙腿曲起,下巴抵在膝蓋上,微垂著眼簾盯著自己勻稱白晳的腳,兩手抓起細沙,用力握緊拳頭,沙粒從指縫中漏在腳面上,一點點的用它緩慢清晰卻凌厲徹底的方式把血肉鮮活的兩隻腳埋沒,腦子裡慢慢回想起一些往事。
小時候在源江,他偶爾跟外婆在江邊散步,看見一對對攜手慢步輕言細語的夫妻,很疑惑自己的父母為何分離兩地、為何不能像他們一樣牽手聊天?
“你看,沙子可以因為外力而堆積一處,”外婆抓起一把細沙放在他掌心,下一刻又捉緊他的手腕往上一揮,手上的細沙全散落在沙灘上,她微微一笑,又說:“但是,它們本身是無法相融的,硬要放在一起只會讓它們彼此摩擦痛苦,不如放開。”
幼時不懂,後來才明白,沒有感情的兩個人結合在一起其實就是凌遲彼此,很多時候他慶幸他們分離的迅速徹底,否則夾在中間的自己絕不會有後來的安穩平靜的日子。只是,也正因為他們分離的過早、分離得過於徹底,以至於他現在幾乎連他們的面目都記不清。從四歲往後的這二十一年裡,他跟他那隻生不養的母親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每次見面的原因都是那麼的可笑又可憐——為外婆的遺產;而對於那位從頭到尾除了血緣外跟他沒有任何感情關聯的父親,他除了名字外再也無法記住其他。他不愛他們,如同他們也不愛他,這是公平的。
“你是……蕭香?”
聲音伴隨兩條長腿進入他視線,蕭香抬頭望這個叫喬翌的年輕男人,點點頭。
喬翌蹲在他跟前,揹著光的臉上讓人看不清表情,只有他自己才能清楚的感覺到胸口起伏的頻率過快了,有些壓制不住,滿眼都是跟前這個名喚“蕭香”的人,專注灼熱的眼神停留在他那張泯滅了瑕疵的精雕細琢的臉上,想尋找一絲半毫自己所熟悉的地方,但他失望了,這張臉如此完滿卻又如此陌生,驚歎的同時心底也禁不住浮起一股似妒似惱的複雜感覺。
“喬翌!”女孩兒衝過來拖起他,憤怒的指責:“這人妖剛才汙辱我,你幹嘛跟他說話!”
“楊尚言!”喬翌冷眼掃過去,冷聲說:“以後說話麻煩你先過過腦,別再丟人現眼。”
“……”頭一次被他不堪責怪的楊尚言泫然欲泣,羞忿交加的瞪著他冷然的面孔,腳跟突然一旋,疾奔幾步到正“事不關已高高掛已”的蕭香身旁,抬起腳就狠狠往他腳踝處踢去。
硬邦邦的布鞋頭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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