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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矛盾與複雜的情感從我醒來的那一刻起就緊緊束縛著我,我沒辦法理所當然接受原本屬於她的這一切。
焦躁在心裡沉積,傳來陣陣刺痛,若隱若現,不知道或者說到底分不清來自於誰。
更令人不安的是植根於我靈魂深處的那躍躍欲試的疾病,我無法確定它是否存在,時刻恐懼著那些事情回再次發生,一切都失去控制,我將無力應對,連帶著弗洛夏的人生,被拖入深不見底的泥潭,再難脫身。
我無法承受這樣的代價。
不,不會的,嘿!快別想了,事情怎麼會糟到這個地步。聽著,你可以做得到,你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知道該怎麼做。只是現在,你必須相信自己。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在心裡默默引導著自己,不能再想了,不要去試探,不要去觸碰,現在一切都好,一切都還好。
“伊弗洛西尼亞。”索非亞的聲音響起,我猛然向她看去,她站在車門一側,朝我伸出手,“我們到家了。”
我看出了她平靜的面容下隱藏的慈愛與包容,說真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連善意也無法分辨的人呢?我當然知道,不論表面如何,她一直在默默的關心與呵護著她的小侄女,但這些不屬於我,我無法做出回應。
我明白這樣不好,但我找不到合適的方法,只能維持現狀。我不想忽視問題的根源,只一昧的裝聾作啞,我的思緒混亂成一團,痛苦地維持著現狀,小心翼翼不去深究。
只看了她一眼,辨不明的愧疚感又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我拉住了索菲亞的手,又一次低下了頭,盡力的控制自己脫口而出的哽咽。
索非亞拉著我的手一起走過一道道青石階,石階蜿蜒而上的縫隙裡夾雜了絲絲苔蘚,蕨類植物時不時劃過我的腳踝,我踩著草流出的綠漿而上,一旁馬尾大艽更加柔軟的葉子悄悄拂過我的溫暖的大衣包裹著的膝蓋,儘管我感受不到。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這座別墅的正門,門前站著一位老人,我這才看見了這棟房子的全貌——大體是四四方方,受拜占庭後期文化的影響,木材被更厚重的石料替代,嚴絲合縫的層層堆砌。圓形的塔樓狀似粗壯的西伯利亞雲杉,而塔尖圓潤又尖銳彷彿能突破陰雲的聳立著。
我們走近了那位老人,他筆挺地站在一旁,黑色的燕尾服襯著雪白的漿洗襯衫,筆挺的黑皮鞋加上一絲不亂的頭髮。
“這是安德烈管家。”索非亞脫下我的圍巾和外套,轉頭向我介紹:“把行李送在這孩子的房間。”
管家向索非亞微微傾身:“馬爾金先生回來了,他在書房等您。”轉而面向我又是一個躬身,還沒等我誠惶誠恐地回禮,索非亞就拉著我走上樓梯。
我的小手縮在索非亞的手中,她的步調很緩慢,我不用走太快也可以輕鬆跟上她。她的雙眼直視前方,我們路過一面又一面窗戶,時不時透出的光讓索非亞的臉龐忽明忽暗,耀眼得漂亮。
踏上最後一階樓梯,我的目光被後半拱形的圓門掩映著渾圓的穹頂吸引,光從一側狹小的窗戶清清淺淺的流瀉下,照亮了逐層細挑的門廊,古樸的木料浸潤了柔和的瑩白。
“這是你的臥室。”索非亞指指前左方不遠處的一扇門,“佈置得有些倉促,你先暫時住在這裡吧。”
我走前一步,探出頭。門後的色彩褪去了整個房子灰黑兩色厚重的基調,入眼皆是淡青色的暈染,深淺不一,一層將一層疊加,從窗邊的雕刻木紋花順著粗糙的紋路四處蔓延,鑽入櫃子堅硬的稜角里,躲藏在柔軟拖地的床幔搖曳的褶皺裡。
看起來很適合作為一個女孩子的臥室。
唰————
我彎下身子,將臉探入冰冷的流水中,試著緩解腫脹發燙的大腦。額前的碎髮被打溼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