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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手依然緊握成拳,長身立於桌邊,抬著頭,後背挺直,沒有惱羞成怒的跡象。
徐正東想:按理說是個沉穩踏實的孩子,剛剛那番話說得也挺戳心,怎麼還能做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事?難不成有隱情?
就在這時,李暄走到門口。
他一下班就接到徐正東的電話。
徐正東說:「舅舅今天約蘇幸川吃飯,你想不想見他?」
平日裡徐正東喊他吃飯,他從來不答應,這次他不假思索:「想。」
說完又怕徐正東笑話,冷著聲音給自己找補:「醫院很忙,我不一定去的成。」
徐正東輕笑一聲,也不拆穿他。
李暄反覆叮囑徐正東:「舅舅,你不要亂說話,他有男朋友,你不要做那種不道德的事。」
徐正東年輕時候風流韻事一大堆,在感情上就沒做過幾件道德的事,但為了外甥,他決定改邪歸正,「好,舅舅不會為難他的。」
雖然徐正東嘴上答應了,李暄還是有些慌張,他怕徐正東一榔頭把蘇幸川打暈,綁起來送到他的床上——徐正東真的做得出這種事。
他一下班就急匆匆打車來到餐廳,問了服務員之後徑直跑向包間,到門口時卻剎住腳步,蘇幸川站在裡面,背對著他。
他看到蘇幸川寬闊的後背,和微微低垂的頭,突然就近鄉情怯,不敢走進去。
直到徐正東喊:「小暄,進來。」
他才恍然回過神,蘇幸川也轉身看向他。
目光相對,蘇幸川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縱而逝的酸楚,李暄下意識屏住呼吸。
他很少在蘇幸川的眼裡看到這樣的情緒,大多數時候蘇幸川總是溫和愉悅的、自信的、把控一切、無限包容他所有無理取鬧的小脾氣,蘇幸川很少傷心,除了分手那陣子。
他執意說分手的時候,蘇幸川就是用這樣傷心的眼神望著他,一聲聲問他為什麼。
再次看到這個眼神,李暄的心一下子痛到窒息,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但他能說什麼呢?
事已至此,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小暄,過來坐。」
圓桌是八人座的尺寸,三個人坐自然寬敞了些,李暄原本想坐在徐正東和蘇幸川之間,可是徐正東突然起身,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身邊,「過來坐。」
徐正東在他耳邊說:「不要喊我舅舅。」
李暄皺起眉頭:「什麼?」
徐正東低聲說:「先別管為什麼,舅舅幫你刺探軍情。」
李暄抿唇不語,他在徐正東身邊落座,徐正東對蘇幸川說:「小蘇,坐下吧。」
蘇幸川神色晦暗,但還是坐下。
他坐在正對著李暄的位置,兩個人目光頻頻相撞,又自覺錯開。
蘇幸川不願看眼前的畫面,李暄坐在徐正東身邊,雖然年齡相差有些大,但徐正東並不顯老,依然風度翩翩,他笑意吟吟地看著李暄,和當年的蘇幸川如出一轍。
也是奇怪,李暄明明總擺著一張冷臉,像不搭理人的傲嬌小貓,偏偏總惹人笑著看他。
蘇幸川垂眸,心火愈盛。
可在嫉妒之餘,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李暄的眉眼怎麼和徐正東有些像?
徐正東打破僵局,假模假樣地向李暄介紹:「小暄,小蘇和你是大學同學,是吧?他現在負責中晉的融資專案,工作能力很強。」
李暄還是冷冰冰的,「嗯」了一聲,用指尖撥弄著折成帆船形狀的口布。
蘇幸川想:他要開始折口布了。
不出所料,下一秒,李暄就把口布扯開。
他在讓他不舒服的場合裡,就會用這樣的方式排解煩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