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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中找尋拎來的籃子,向著一旁略有忐忑的琉璃道:“陪我吃飯。”
“主子,天色已晚……屬下家中還有人等候……”琉璃一臉為難道。
“少來這套,你說的,男人不能寵。”
……
朗朗明月,清爽夜風,瓏月就與琉璃坐在後院田埂邊上,聞著各種菜花的馨香,一邊吃著烤雞,一邊喝酒。
清淡爽口的梨花酒,微帶幾分甜絲絲的,甘醇卻不濃烈,清淡間仍能燻人入醉。
瓏月還真喜歡這種酒香,甚至有些上癮,來到這個時代,先不說別的,大飽口福倒也著實划算。
而琉璃則有些坐立不安,屢屢皺眉,卻又不敢真的貿然離去。
“琉璃,這幾日你多留心些,看看府裡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替代溯的位置,不能是宮漓塵的人,也最好與其他勢力無瓜葛,乾淨些的。如果實在沒有,從府外找也可以。還有,可以的話,多找兩個。”
琉璃微微一愣,也不左顧右盼了,突然有些低沉,“主子,您嫌屬下多事了麼?”
瓏月一聲氣笑,斜眼看著她道:“原來你也知道。”
琉璃對自己未來的命運不置可否,一低頭嘟囔道:“主子,屬下能說您偏心麼?”
“何以見得?”瓏月隨性問著,抿了口酒,著實喜歡這味道。
“其實屬下知道,封揚對您根本就是不理不睬,甚至有敵意,但是您卻一個勁兒上趕著對他好,甚至……會心疼他。”琉璃說著,盤腿坐在草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青草,“可是,有人對您是一心一意的好,您卻……連面也不願見。”
幾句話又拐到了溯身上,瓏月微微皺眉,她總以為前幾天一番話,琉璃已經聽懂了,“琉璃,溯其實和封揚一樣,留在靖王府,總有一天會死於非命。”
琉璃計,放倒封揚 。。
“我知道你是為他好,但是……”琉璃吞吞吐吐,不知該怎麼說才能最有效果,“可是,你對別人好,也得看人家需不需要。封揚對你不理不睬,而溯……他要的不是這種好。”
瓏月沉默了,望著眼前隨風搖擺的青菜黃花,琢磨著那兩句話,對別人好……需不需要……
“主子,溯……要走了……”
“嗯?”話題突然一變,瓏月有點兒轉不過來,脫口問道:“他要去哪?”
“不知道,前兩天病好些醒來之後,就向我示意要離開……”
瓏月的眉頭越皺越緊,忽覺得口中的酒一下子不那麼甘甜,溯孤身一人,身上還帶著舊傷,他能去哪?
“琉璃,算我拜託你……”
“主子,就因為我開口說要娶溯,他才執意要走!”琉璃忍不住喊出聲來,心中久久壓抑的不平又一次翻騰而起,“主子,琉璃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微乎其微的人您都會掛念,都會在意。先有竹真後有封揚,連宮漓塵都能百般忍讓,卻唯獨對溯不聞不問?”
“我說過……”
“可是溯並不需要!”琉璃一聲奮起,難抑激動道:“我知道你不記得以前的事,那我現在告訴你,你就是溯生命中的一切,可你偏偏……”
話沒說完,琉璃氣得轉頭飛身就走,只留下瓏月一個人舉著酒壺,怔若雕塑。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將酒壺遞到嘴邊,卻突然不想再喝了。
生命中的一切……?
一切……
酒意燻人醉,臉頰微燙,瓏月索性枕著雙臂躺下,仰望深藍天幕上的星星,月光甚是耀眼,遮去了不少星星的光芒。
她是蘇慕顏的唯一,又是溯生命中的一切?
這個身體之前的主人,真是個……無比幸福的傻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