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第1/6 頁)
陸惟這話是隨口一說,但也不完全是玩笑話。
因為他在跟公主接觸中,發現對方無論拿劍也好,用那天蠶絲也罷,都很習慣於作出抽的動作,加上她自己說過用王杖抽過人,所以陸惟推測公主的馬鞭應該用得很好。
畢竟在柔然王庭,從這個帳篷到那個帳篷,說不定都得騎馬,長安的公主去了草原,如果不盡快適應草原環境,就會變成提前枯萎的花。
而顯然,公主適應得相當好。
“送女子腰帶?”劉復訝異,“會不會太曖昧了,殿下會以為我是登徒子呢!”
難道你不是?陸惟的表情如是說道。
劉復斬釘截鐵:“當然不是!風流與下流不同,前者令女子嬌嗔中帶著喜悅,後者則是冒犯唐突了!一看你就很少流連煙花之地,待回了京城,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你便知道這風流與下流的區別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想起自己匆匆離開京城,還忘了與臨水坊的月染小娘子道別,不由遺憾,只希望月染那小娘皮別見異思遷,等他回去就琵琶別抱了!
視線從劉復七情畢露變幻豐富的臉移開,陸惟心裡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剛到這裡時,李聞鵲府上死了個婢女。
那婢女後來驗了屍,說是天冷路滑摔死的。
看起來似乎沒有問題,只是時間太湊巧了,不早不晚,正好是他們到張掖的當天,就像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
陸惟覺得,這個婢女的死,很可能與李聞鵲有關。
但斷案不能靠直覺,此事沒有進一步的線索,他也就暫且放下。
後來公主遇刺,又撞上數珍會的事,眾人一時顧不上此事,那婢女的屍身至今仍在義莊,因天氣寒冷,儲存無虞,陸惟讓都護府的人不必忙著下葬。
那婢女的死如果真是人為,對方想必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接下來一連幾天,日子變得平靜。
公主果然在都護府修生養息,半步不出,據說是受驚了。
只有雨落經常往廚房跑,又以公主的名義出錢額外採買食材,變著法子做些好吃的討公主開心,李聞鵲哪裡會收公主的錢,寧可自己貼錢買,也不能讓公主再有半點不適,畢竟自從公主下榻本地以來,這一樁樁變故,無不說明了他的失職。
劉復也三天兩頭給公主送禮,他總算沒缺心眼到信了陸惟的邪去送腰帶,送的只是一些吃食糕點,雖說這寒冬臘月的邊城沒什麼拿得出手,但好歹也是關內,物資比柔然豐富一些,像梅花糕玉尖面椒鹽炙鴨也不是沒有,頂多味道比不上京城。
公主倒沒有跟劉復客氣,讓人稍加推辭之後也收下了,又派人回送了劉復和陸惟一些羊脂膏,北地苦寒,面板乾裂,柔然別的沒有,牛羊成群,這羊脂膏也成了土儀。
只不過劉復一直沒見到公主的人,直到五日後,陸惟給公主送了一個錦盒,公主忽然就派風至過來,說要設宴邀請劉復和陸惟二人。
劉復對此酸溜溜的。
“我送東西就不請我吃飯(),
?()_[((),
不愧是玉山冰魄陸家四郎呢!”
這外號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份子給起的,某一年就突然喊起來了。
陸惟卻知道為什麼。
因為他送公主的錦盒裡,有一份詳細的名單,是陸惟這幾日寫的朝中各方勢力關係。
左相趙群玉派系裡有什麼人,這些人出身什麼家庭,是高門還是寒門,分別任什麼官職;歸附右相嚴觀海的又是些什麼人,由於嚴觀海是外戚,這裡頭還有一些皇族宗親,分量也不輕;另有長秋令宋今,在宮中根基深厚,但他在外廷也不是沒有幫手的,一些庶民出身的低階官員,不被嚴觀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