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第1/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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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姓楊名禮,是這次赴宴的賓客之一。
楊氏是個大族,本家分出去繁衍生息的不少,這楊禮,跟之前章玉碗他們認識的楊園,說起來還是剛出五服的親戚。
章玉碗站在那裡看熱鬧時,聽周圍人七嘴八舌,已經差不多將這楊禮為人和事情經過給拼湊出來了。
楊禮生性風流。
說風流還不太確切,應該是好色。
他在家時,有些姿色的婢女基本都被他調戲過,納入房中的更是不勝其數,若說楊園的愛美色還有些底線,那楊禮只要看上了,就會千方百計弄到手,甚至是不擇手段。
門外哭泣的,正是他帶來赴宴的兩名美妾之一。
她抽抽噎噎,說兩人原本吃菜喝酒,耳鬢廝磨,楊禮在宴席上已經喝了酒,回來又喝了好幾杯,酒勁上來,正拉拉扯扯準備行好事,楊禮突然兩眼翻白,一頭栽倒在地上,幾下抽搐之後,連氣兒都沒了。
美妾下意識大叫,這才驚動了旁人。
鄭漓聽罷,雖然表情還是不好,但總算暗暗鬆一口氣。
楊禮的情況,聽著像是得了“馬上風”。
他既是生性好色,又喝了那麼多酒,情動之下突發急症,鄭漓也是見過的。
這說明死因與鄭家無關。
但楊禮來者是客,在老爺子大好的日子出事,畢竟不吉利。
楊家幾名僕從面面相覷,顯然也想到這一層,都有些手足無措。
鄭漓沉下臉色,質問他們:“你們怎麼伺候的?你們家郎君在你們眼皮底下都能發生這種事,我必要修書一份給楊老先生!”
楊氏家僕忙跪下來,連聲喊冤。
“郎君回來之後就將我們都趕出來,說他要與瑢娘子好好溫存,我們也不敢打擾,誰知道、誰知道——”
“楊禮是被毒死的。”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鄭漓驟然望向陸惟。
後者正在察看桌案上的酒杯和酒罈子。
“將那女子提進來,我有話要問她。”
鄭漓沒來得及說話,美妾已經被楊家僕從粗暴拽進來,他們現在巴不得趕緊擺脫伺候不周的責任,如果楊禮真是中毒而死,那就是鄭家出問題了。
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陸惟一概不管。
“這酒,你喝過沒有?”他問美妾。
“沒有!”美妾慌忙搖頭,“奴奴也不知這酒從何而來,郎主只說是、是可以壯腎氣的,昨夜也喝過,當時是無妨的啊!”
“誰送的?”陸惟又問楊家僕從。
幾人自然說不上來,其中一個平時經常跟著楊禮進進出出的遲疑道:“這酒好像是郎君來山莊時隨身帶著的……”
“這酒到底有什麼問題?”鄭漓忍不住插話。
他不信陸惟只看幾眼就能斷定酒有問題,這可比神農氏還要玄乎了,起碼炎帝還要嘗過呢!
陸惟倒也沒賣關子:“這酒是烏頭酒,的確有壯陽功效,但裡面的烏頭被換了。”
鄭漓愣了一下,忙去看酒罈子,裡面有陸惟撈出來的,溼淋淋的藥材,可他也看不出門道。
“那你怎麼知道烏頭被換了?”
陸惟淡淡道:“我以前辦過這樣的案子,女子力弱,想殺人只能取巧,她就給丈夫送了幾罈子烏頭酒,但把制草烏換成生草烏,草烏若是未加炮製,是不能泡酒的,有劇毒,鄭郎君若不信,可以找大夫過來查驗一番,以定真假。”
鄭漓乾笑:“陸廷尉言重了,我如何會不信!”
陸惟繼續道:“眼前這壇酒,既然楊禮先前喝過沒事,那就是從上次到現在,裡頭的草烏被人調換了,若要找兇手,可以從接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