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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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維安一介書生,如何與武將的力道抗衡,當即就被掐得面色發青,掙扎不得。
董恂大驚失色,忙上前相勸:“將軍息怒,如今情勢還得讓此人出面調劑,也許謝相有什麼苦衷,不如聽他解釋再行處置?”
他也發現自從皇帝暴斃之後,章梵性情大變,最明顯的是以往還會跟他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但如今渾身緊繃,雙眼佈滿血絲,整個人就如同一座暫時休眠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當然,任誰與皇帝暴斃這件事牽連起來,都會像章梵這樣。
思及皇帝的死因和死狀,董恂心頭一寒,突然不敢再勸了。
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絲絲後悔上了章梵的船,但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使勁幫忙划船,並祈禱這條船別栽到深淵裡去。
幸而章梵自己慢慢冷靜下來,鬆開手,冷眼看著謝維安歪倒一邊,撫著脖子劇烈咳嗽。
“此事,另有緣故,容我細說……”
謝維安脖頸上一圈紅痕,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聲音亦變得沙啞。
章梵定了定神,沉聲道:“謝相,現在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先帝之死,你跟嚴觀海都在宮裡,真要說起來,你們也脫不開同謀的嫌疑,將來萬一有人要追究罪責,肯定是要把你們倆一塊追究的。所以你現在最好是扔掉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好好與我合作,待大局抵定,嚴觀海還待兩說,你卻是實打實的股肱之臣,這大璋上下不能沒有你,我也同樣需要倚重你。”
謝維安咳嗽一陣,漸漸平緩。
“章將軍放心,我亦作此想。陛下染恙這個藉口,雖然可以撐過幾天,但長久下去,非但內外生疑,南朝和柔然人怕也要以此為藉口找事,我與嚴觀海是撐不了多久的,昨日義安公主與城陽王等人已經遞了牌子想入宮請見探望,依我看,與其拖下去夜長夢多,不如先坐實將軍攝政之名,名正則言順,後面的事情也就好處理許多。”
“城陽王?”章梵微微眯起眼睛,嘴角譏誚,“陛下在時,壓制了他多少次,現在陛下剛剛抱恙幾日,他就忍不住跳出來了?”
謝維安垂下目光,好像沒看見他臉上的兇戾。
“既然將軍也有意和談,眼下正好趁越王與柔然人在時,借他們的勢,坐實將軍身份,只要他們承認您攝政,快刀斬亂麻,其他人也就不會再敢說什麼。”
“這一切的基礎,都建立在南朝軍隊打了勝仗的前提下。”
章梵雖然現在揹著皇帝的死秘不發喪,日夜焦躁,但總算心智還在。
他能走到如今地位,先前在禁軍也深得帝心,不僅僅是因為他姓章,更是因為他往日也精明能幹,左右逢源,慣是會拉攏人心,比空降的李聞鵲,和出身尋常的侯公度更得眾望,否則是不可能發動這樣一場宮變的。
謝維安點點頭:“將軍英明,只要南人對本朝勝多敗少,目前就始終能形成一種壓制之勢,越王他們的意見傾向,宗室
和朝臣都不能不聽,而現在正好,越王他們也願意承認您。”
他娓娓道來,不疾不徐,章梵受其感染,煩躁暴戾倒是被拂去許多,長長吐出口氣。
“那李聞鵲呢?他打仗的確是一把好手,我不願殺他,但他若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一定不會承認我們,到時候只怕璋國就要四分五裂,或者被南朝侵吞了。這兩個結局,我都不願看見,謝相可有什麼好主意?”
謝維安道:“前方戰事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的,李聞鵲也不可能貿然扔下前線,無詔返京,只要將李聞鵲拖在前線,等到長安木已成舟,攝政名分定下來,單憑他李聞鵲一人,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再者,還有長公主在,聽說長公主與李聞鵲私交不錯,到時候將軍可以請長公主出面勸說李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