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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眠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的指尖磨蹭著湯勺的柄,耳邊響起一聲接一聲的提示音。
突然聽筒裡毫無預兆地傳來了低沉冷淡的聲音:「哪位?」
喻眠的勺子 「當」 地撞在了碗壁上。
「是、是我。」 他慌慌張張地說。
秦宙晚遲疑了一下,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他的語氣軟了下來,習慣性地叫了一聲:「眠眠?」
「秦宙晚,你談戀愛了嗎?」 喻眠的大腦一瞬間短路,口不擇言地選了一個問題就開始問,忘記了什麼叫做寒暄,什麼叫做循序漸進。
秦宙晚顯然也沒想到喻眠會這麼直接,分手多年後,上來第一句話就是盤問他的感情狀況。
他或許是誤解了喻眠的意思,再開口的時候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希望我談戀愛麼?」
喻眠不像秦宙晚心思縝密,他聽不出對方的潛臺詞,只是傻乎乎地把趙禎禎說的話原樣複述了一遍。
秦宙晚皺了皺眉,很快地抓住了重點:「你跟她說我們是和平分手?」
喻眠下意識地點頭,反應過來秦宙晚看不見,又呆呆地說了聲 「是啊」。
秦宙晚半天沒說話,幾乎要被喻眠的沒心沒肺氣笑了。
兩個人是在喻眠十八歲的時候確定關係的,那天秦宙晚過生日,剛高考完的喻眠帶著一身酒味來找他,說帶他去個地方。
他們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秦宙晚冷靜地問喻眠你這是什麼意思,喻眠踮起腳吻了他,說秦宙晚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那天的夜色安靜溫柔,遠處的燈火闌珊倒映在喻眠眼裡,秦宙晚的理智一點點瓦解,最後按著喻眠纖瘦的腰把他拉向了自己。
沒想到第二天早晨起來,喻眠就要同他分手,神情和語氣懊惱且真誠:「秦宙晚,昨天我喝醉了,說的話都不作數的,我們還是不要互相耽誤了。」
如果不是秦宙晚記得昨天晚上喻眠疼得掉了眼淚,一定會以為他是專程來騙自己上床的。
「你覺得我耽誤你?」 秦宙晚難以置信地問。
「…… 我們不是一路人。」 喻眠坐在床邊,一邊穿衣服一邊含混不清地說話,白白細細的腳踝上還留著秦宙晚的指印。
他是低著頭的,秦宙晚沒看到他泛紅的眼角,所以誤解了他的意思。
喻眠家是做自動化控制的,一年前還同秦宙晚他們學校進行了校企合作,捐贈了一所聯合實驗室,秦宙晚也是那時候才認識喻眠的。
確實同他這樣的窮大學生不是一路人。
後來秦宙晚出國讀全獎 phd,而喻眠換了手機號碼,刪掉了兩個人在社交網路上的所有聯絡,秦宙晚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樣的本事,只要喻眠不想他找到,他就找不到。
而一晃七年過去,喻眠居然若無其事地來找他上什麼前任綜藝節目,還言之鑿鑿地說他們是和平分手。
好一個和平分手。
秦宙晚的沉默讓電話那端的喻眠沒來由地心虛,他發現對方似乎並不認同自己的說法。
喻眠快速地說:「你要是不願意……」
「喻眠,」 秦宙晚回過神來,語氣篤定地打斷了他,「我跟你去。」
喻眠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還想再說什麼,而秦宙晚已經掛了電話。
兩個月後,《戀愛中轉》的準備工作一切就緒,喻眠整理好一隻旅行箱,在規定的日期從住處打車去了錄製地點。
節目組在遠川市郊的影視園區租了一棟花園別墅,別墅坐落在半山腰的位置,進門之前需要走一段高度不低的旋轉臺階。
那天下了小雨,臺階上汪著淺淺的水漬,喻眠提著高過膝蓋的行李箱,一不小心就滑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