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貯尊眷。何不就同攜到彼住下,一邊做事,豈不兩便?家下雖是看待不周,決不至有慢尊客,使尊眷有不安之理。只求慨然俯臨,深感厚情。&ot;客人方才點頭道:&ot;既承吾丈如此真切,容與小妾說過,商量收拾起行。&ot;
富翁不勝之喜,當日就寫了請帖,請他次日下湖飲酒。到了明日,殷殷勤勤,接到船上。備將胸中學問,你誇我逞,談得津津不倦,只恨相見之晚,賓主盡歡而散。又送著一桌精潔酒餚,到隔壁園亭上去,請那小娘子。來日客人答席,分外豐盛。酒器傢伙都是金銀,自不必說。兩人說得好著,遊興既闌,約定同到松江。在關前僱了兩個大船,盡數搬了行李下去,一路相傍同行。那小娘子在對船艙中,隔簾時露半面。富翁偷眼看去,果然生得丰姿美艷,體態輕盈。只是: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又裴航贈同舟樊夫人詩云:
同舟吳越猶懷想,況遇天仙隔錦屏。
但得玉京相會去,願隨鸞鶴入青冥。
此時富翁在隔船,望著美人,正同此景,所恨無一人通音問耳。
話休絮煩,兩隻船不一日至松江。富翁已到家門首,便請丹客上岸。登堂獻茶已畢,便道:&ot;此是學生家中,往來人雜不便。離此一望之地,便是學生莊舍,就請尊眷同老丈至彼安頓,學生也到彼外廂書房中宿歇。一則清淨,可以省煩雜;二則謹密,可以動爐火。尊意如何?&ot;丹客道:&ot;爐火之事,最忌俗囂,又怕被外人觸犯。況又小妾在身伴,一發宜遠外人。若得在貴莊住止,行事最便了。&ot;富翁便指點移船到莊邊來,自家同丹客攜手步行。來到莊門口,門上一匾,上寫&ot;涉趣園&ot;三字。進得園來,但見:
古木幹霄,新篁夾徑。榱題虛敞,無非是月榭風亭;棟宇幽深,饒有那曲房邃室。疊疊假山數仞,可藏太史之書;層層巖洞幾重,疑有仙人之[竹↑錄↓]。若還奏曲能招風,在此觀棋必爛柯。丹客觀玩園中景緻,欣然道:&ot;好個幽雅去處,正堪為修煉之所,又好安頓小妾,在下便可安心與吾丈做事了。看來吾丈果是有福有緣的。&ot;富翁就叫人接了那小娘子起來,那小姐子喬妝了,帶著兩個丫頭,一個喚名春雲,一個喚名秋月,搖搖擺擺,走到園亭上來。富翁欠身迴避,丹客道:&ot;而今是通家了,就等小妾拜見不妨。&ot;就叫那小娘子與富翁相見了。富翁對面一看,真箇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天下凡是有錢的人,再沒一個不貪財好色的。富翁此時好象雪獅子向火,不覺軟癱了半邊,煉丹的事又是第二著了。便對丹客道:&ot;園中內室盡寬,憑尊嫂揀個象意的房子住下了。人少時,學生還再去喚幾個婦女來伏侍。&ot;丹客就同那小娘子去看內房了。
富翁急急走到家中,取了一對金釵,一雙金手鐲,到園中奉與丹客道:&ot;些小薄物,奉為尊嫂拜見之儀。望勿嫌輕鮮。&ot;丹客一眼估去,見是金的,反推辭道:&ot;過承厚意,只是黃金之物,在下頗為易得,老丈實為重費,於心不安,決不敢領。&ot;富翁見他推辭,一發不過意道:&ot;也知吾丈不希罕此些微之物,只是尊嫂面上,略表芹意,望吾丈鑒其誠心,乞賜笑留。&ot;丹客道:&ot;既然這等美情,在下若再推託,反是見外了。只得權且收下,容在下竭力煉成丹藥,奉報厚惠。&ot;笑嘻嘻走入內房,叫個丫頭捧了進去,又叫小娘子出來,再三拜謝。富翁多見得一番,就破費這些東西,也是心安意肯的。口裡不說,心中想道:&ot;這個人有此丹法,又有此美姬,人生至此,可謂極樂。且喜他肯與我修煉,丹成料已有日。只是見放著這等美色在自家莊上,不知可有些緣法否?若一發鉤搭得上手,方是心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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