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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颳過,秦嫿輕輕眯了眯眼睛,握著雙手行禮:「王爺。」
傅時珣淺淺吐出口鬱氣,看著秦嫿淡然的神情,心裡頭莫名浮現出些許慌張,沉吟片刻道:「本王要離京幾日,你……」
秦嫿仰起頭,白淨的臉被風吹的泛起紅,她笑著露出整潔的牙:「那王爺保重。」
「嗯,」傅時珣盯著她彎彎的眉眼,「秦嫿,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聽見這話,秦嫿本該波瀾不驚的心又動了動,她小幅度的動了動肩頭:「王爺平安歸來便好。」
傅時珣眉間也露出少許暖意,他點點頭:「此次必須得去一趟閩西,稍後便要離京,你若是有需求儘管去尋楊管事。」
「多謝王爺關懷。」秦嫿又福了福身子。
見傅時珣欲言又止,她思索良久,輕聲說:「王爺,奴婢望您平安喜樂,萬事勝意。」
這話宛若告別,傅時珣皺皺眉,但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頭掃過青武一眼,卻也沒再問什麼就快步離開。
秦嫿站在東苑外的樹下,一動不動的盯著傅時珣。
直到傅時珣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秦嫿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挖了極深的一個窟窿,風一吹就灌進來,寒意刺骨,尖銳的叫她渾身都疼。
秦嫿抬起手指,抵住眼窩,嘴角動了動,忽然說了句:「算了。」
話音剛落,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
她伸手去抹眼淚,卻感覺滿手都是水漬,她忍不住,怎麼擦也都擦不乾淨,索性垂下手,抽抽噎噎的面朝樹幹哭完,才用袖口捻淨臉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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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珣走時,秦嫿並未去門口送別。
直到天色已晚。
東苑臨靠王府外牆,她聽見外頭響起哨聲,才遲鈍起身,換上來時的那套衣衫,將披風裹在身上。
秦嫿離開王府,什麼都沒有拿。
衣裳首飾都規矩的放在原處,她只拿走了來時攜帶的兩樣東西。
來接她的仍是傅皇后身邊的劉嬤嬤,秦嫿從小門出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馬車,她遲疑片刻,回過頭去,認真且虔誠的看了最後一眼。
今夜過後,她與傅時珣之間是再無可能了。
秦嫿與傅皇后商議的明明白白,待來日得來邊防圖,再為秦錦繡報過仇,她就離開京城。
天高海闊,總有一處是她能去的地方。
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劉嬤嬤看著她清減的側臉道:「明日傍晚,姑娘便要入府了。」
「是。」秦嫿聲線乾淨,輕輕笑了聲:「勞煩嬤嬤。」
劉嬤嬤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姑娘這是何苦呢,若是同為側妃,日後也不必低那胡五姑娘一頭。」
「入沈府又不是為了爭寵,侍妾足夠了。」秦嫿笑了笑,沒在多說。
她挑起簾子看向外頭,灰暗的黑夜裡,沒有一絲光亮。
昨夜那封信,除了願意入沈府,還有便是她向傅皇后求來了侍妾這身份。不必拜堂,沒有大婚,簡簡單單入府,就像她今夜離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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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剛過酉時一刻,世子府就來接人了。
秦嫿一襲海棠紅長裙,衣領處鑲了圈白色絨毛,描了細長的眉,原本艷麗的唇上了胭脂後愈發迷人。
劉嬤嬤扶著她上了轎子,傾身過去在秦嫿耳畔道:「姑娘,昨夜老奴說的那些,您可都記住了。」
「是。」秦嫿彎了彎嘴角,低頭坐進去。
待門簾落下,秦嫿唇畔的弧度驟然繃直。
宮裡嬤嬤在出閣頭一夜說的,還能有什麼,不過都是床第間的那些事兒罷了。
轎子顛了一炷香的工夫,停在世子府小門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