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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景行眼裡,女人追根究底也只不過是女人,而趙禹宵也絕不會因為一個秦錦繡,就罔顧定遠侯府歷來規矩。
提起秦錦繡,裴景行又想起紅樓那事兒。
「你說沈澈這人也是奇了,如今紅樓被抄,始終也是沒個動靜。」
屋子裡靜默一陣,傅時珣斟滿茶:「那便只有兩個可能。」
「怎麼?」裴景行身子稍往前傾些。
傅時珣掃他一眼:「沈澈是裝的,或者他並不知情紅樓與沈家的關係。」
裴景行神情稍愣,而後低沉的嗤笑一聲,張開摺扇晃了晃,折回原先想說的話:「其實你也是發覺了吧,那位姑娘是與沈夫人的背影有些相似的。」
提起這話,傅時珣明顯興趣淡了些:「嗯。」
他低垂著眉眼,手指蹭著杯沿,念起前幾日皇上隨意說起,要給沈澈重新安排婚事,又忽然開口道:「若是將她送去沈澈身邊,你覺得如何?」
熱茶剛入口,裴景行被嗆的偏了身子,撐著桌几猛地咳嗽起來。
「什麼?」
傅時珣也覺得自己這話頭來的荒唐,直接在腦子裡抹了去,搖搖頭:「沒事。」
他裴景行緩了一陣,後知後覺的像是聽見了他的話,端坐起望著傅時珣:「你這話意思是,將那姑娘帶回府中,存的並不是要收為己用的心思?」
「什麼叫收為己用?」傅時珣眼神詫異,指骨在桌几上輕扣:「難不成非要讓她成為本王的女人,才算是收為己用?」
裴景行默了一瞬,倏地憤憤道:「早知如此,我就該先下手。」
瞧著裴景行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傅時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兩人無言對視一陣,而後同時轉了話頭,說起如今朝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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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廚房回到東苑,天色已晚。
秦嫿分了些糕點拿到東側屋給曇雲,她走進主屋,坐在床畔沉默一陣,才伸手將軟枕下壓著的荷包與金簪翻出來。
看了看荷包上,針腳細密的鴛鴦戲水圖樣。
秦嫿心中只覺嘲諷,若是沒有胡二公子,秦錦繡眼下是否已然被趙禹宵接入了定遠侯府。他為秦錦繡贖了身,毀了賤籍,給她一個良民身份。
卻到底,比不過天災人禍。
秦嫿伸手摸摸眼角,起身走到圓桌邊,用手帕包了幾塊糕點,剛走出門去,又折回來將剩下的裝好,將綁糕點紙袋子的繩系成結。
偌大的王府除了傅時珣這個主人,便只剩灑掃丫鬟。秦嫿縱然是在府上四處閒逛,倒也不用擔心會有旁人。
她從櫃子裡面翻出披風裹在身上,抬腳去了東苑邊的湖心亭。夜裡風大,亭子過了水橋,在湖心中央,涼風襲來,寒意更是刺骨。
傅時珣喜靜,這個時辰,湖心亭對面的雜役後院裡都是安安靜靜的。
將東西放在石桌上,秦嫿嘆口氣。
她今日沒有在府衙待到最後一刻,是因為她明白,趙禹宵無論如何都會為秦錦繡討要公道。
但胡家背後是鎮國公,這公道能到何地步,秦嫿都無可奈何。
拉開手帕,秦嫿手肘抵在石桌上,低垂著眼瞼靜靜瞧著。她的脊背輕輕收攏幾分,而後伸手拿出一塊糕放在對面的石桌上,又捏了一塊送到嘴邊,淺淺咬下一口。
這個季節的桂花不算新鮮,卻也是前不久剛曬乾封存的,吃進嘴裡多少有些桂花的清甜,裡頭還加了些許棗蜜。糕點做的很軟,入口即化,雖甜但不齁人。
桂花利治療痛經。
秦嫿初次月信是十二歲那年,剛去到秦錦繡身邊伺候她。
正值盛夏,秦嫿午休後熱的渾身是汗,貪涼吃了從冰窖裡翻出來的西瓜,那夜她的腹部絞著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