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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八千年前,自己曾被他坑過一遭,因為這個,再次面對他的時候,餘瑤十分的抹不開面子,連帶著稱呼,也是一口一個帝子。但就是天大的玩笑,也比不得顧昀析半根手指頭。
這點,餘瑤心底門清,甚至壓根不需要細想。
因此,這等情況之下,這份的情緒就來得十分詭異,餘瑤咬牙,心浮氣躁,越到後來,受的影響越深。
她起身,繃著臉朝蓬萊殿飛掠。
她入殿的時候,扶桑恰巧準備出來,見她臉色難看得不像話,又止住了腳步,率先問:「這是怎麼了?」
顧昀析無聲無息睜眼,他以肘撐頭,袖袍滑落半截,腕骨格外突出,面板白得近乎詭異,更兼眼角的紅痣,像是濺上了一滴滾熱的心頭血。
餘瑤並不搭話,她重複著一個驅除雜唸的過程,煩不勝煩,往往才清醒一點,便又被拖入並不美好的回憶中。
桌面上放著的上霄劍感知到了她的氣息,翁翁地動了兩下,小巧的匕首外,嵌著上好的聚靈石,尚未近前,鋒利的劍氣就已劃開虛空,切割氣流。
餘瑤寒著臉,拿過上霄劍,往自己小臂上化了兩刀。
血花在淡青的衣衫上綻放,像是雪夜裡盛開的紅梅,淺淺的馨香傳開,尖銳的痛感從小臂傳遍全身,餘瑤哼了一聲,腦中陡然清明,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頓時如雲煙一樣消散,再未有任何的異動。
這一下,無疑證實了她的猜想。
再往回想想,從前和雲燁相處的細節,現在想來,竟是處處不對。
上霄劍中突然躥出來一個劍靈,瞪著眼看著餘瑤手臂上蜿蜒的血跡,楞楞地打了個激靈,衝著顧昀析喊冤:「這真不能怪我,是餘瑤自己撞上來的。」
自從它落回到顧昀析手中,受到的教訓真不少,亂叫人的毛病也收斂了一些。
餘瑤將匕首擦乾淨放回到顧昀析跟前的桌面上,對上兩人一靈或不解或詢問的目光,定了定神,將方才反常之處一一道出。
顧昀析瞳孔純黑,聞言垂眸,如絲如綢的黑髮順勢遮了半面側臉,未置一詞,倒是扶桑沉吟出聲:「疼痛可以阻隔思緒,倒也並不一定是你這頭受了傷,雲燁跟著感同身受了,怕被發現,才停了某種手段。」
餘瑤細想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搖頭,眸子烏黑晶亮,還透露著一層濃濃的陰霾,她並沒有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先前並不能確認,但現在想想,從前出現這種感覺,多半是雲燁要煉丹,或者有求於我的時候,上回我來蓬萊借扶桑果,也是因為這個。」
扶桑果不同他物,格外貴重,她並不是沒腦子,但依舊還是來了。
現在逐一理清,若說裡頭沒蹊蹺,她是不信的。
「而且。」餘瑤瞥見顧昀析眼底的忽明忽暗的火蓮,也知他將墮魔之事告訴了扶桑,也沒了什麼替他隱瞞的想法,直言道:「今夜這個情況,我斷然沒有心思落在兒女情長上,特別是我得知他將要另娶,流言構陷,還騙我吃下生死丹之後,更不可能。」
顧昀析驀地笑了一聲,淺而短促,長指一點,聲音清和:「過來。」
餘瑤走到他面前,明艷灼然的臉上尚帶著來不及掩去的厭惡和憎惡,顧昀析伸手,暗紅衣袖拂過她的小臂。
疼痛戛然而止。
他看起來極滿意地眯了眯眼,問:「此言能否當真?」
「能。」餘瑤並未遲疑,她眼珠動了動,道:「以前在人間看戲之時,你曾說過,寧願拼得頭破血流,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我雖然沒什麼大志向,但也絕不想這麼稀里糊塗地被人暗算而不自知。」
「行。」顧昀析罕見地露出一縷笑意,就連聲音,也十分地溫柔,只是話中的意思,卻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