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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睨了江月白一眼,不再像從前那般小心翼翼維護二人的關係,而是說教道:「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還不為了琉璃和孩子著想嗎?好了,不必多說,你們快去春景院歇著吧,這刀光劍影的,多不好……」
江月白:「……」
一家人告辭了殿中的來客,暫且離開。
江湖各人們看完戲,又乍然間想,如今江月白與江家有和解之勢,那日後落雪山莊便不易覬覦了。
琉璃要的便是這個局面。
江月白沉斂,不會主動與江家親近,她便推江月白一把,讓他徹底遠離前世被圍攻至死,而江家遲遲才來的困局。
到了春景院,江月白與江家人在書閣說話。琉璃獨自擁著金絲紋魚暖爐,懶洋洋地坐在銀狐裘毯上,愜意地飲上一盞龍井茶,看庭中草木珍稀,雪色融融。
她仰首瞥見簷下那渡了光華的銀鈴,撫了撫雙稜鐧,嘆道:「有錢真好。」
即便偷個大半輩子,只怕也沒有江家這麼有錢。
「你說我要偷多少年,才能像江家這麼有錢?」
江月白摒退侍從,獨自回到庭中時,入耳便是這麼一句話。
這丫頭……給他惹出一個爛攤子,想的竟然還是偷東西?
江月白用著錦衣裘,不動聲色地行到琉璃身前,在她對面坐定。
琉璃頓時直起身,討好地朝江月白笑了笑,給他端茶遞水:「公子,你們家的龍井真好喝,您也喝一口?」
江月白白皙似雪的長指沿著杯沿微轉,道:「燙。」
琉璃立馬端起茶盞,吹氣道:「我給您吹一吹。」
吹罷,又覺得不夠,道:「我再為您嘗一口,看看還燙不燙。」
「……」
江月白無奈接過那盞她飲過的茶,置於案面之上,似笑非笑道:「你可知我為了同他們解釋,花費了多少時間?」
琉璃虛咳一聲,雙手交疊置於身前,語氣低低:「我又沒有說錯,小塵也是孩子嘛……」
江月白悠悠瞥了她一眼,端起龍井想飲一口,察覺這是她喝過的,又無奈放下了。
雖然與母親解釋清楚了,但她似乎很是喜歡琉璃,勢必要留琉璃在江家住一段時日。
江月白開始思量江家有哪些東西是琉璃不能偷的,哪些是能偷的。
別住著住著,家都被她偷光了。
琉璃卻忽然捧著臉,盯著江月白瞧。
真好看啊。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間微微一皺,那惹人遐想的模樣,真是令人心動不已。
江月白回過神,道:「……你瞧我做什麼?」
琉璃:「你剛才說,人太少了,我不能親你……」
「……咳。」
江月白咳了一聲,心中紛亂,覺得口乾舌燥,不禁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又忽然頓住。
這盞茶,琉璃喝過的。
「你……」
江月白心裡亂糟糟的,語氣也侷促:「你為什麼想親我?」
琉璃被這一問,頓時也不禁紅了紅臉,道:「我……喜歡。」
江月白聞言一頓,唇畔翕動,卻並未言語。春景院中飛雪忽落,沿著那道兒時的廊簷斜斜落在琉璃發間的玉簪上。
玉簪是江月白送她的,春景院是江月白年少時的住處,他曾在這裡習劍練武,作詩撫琴,從未有其他女子跟他在這裡共渡過黃昏,賞過冬雪,說出讓他臉紅心跳的話。
江月白忽然之間想將琉璃永遠留下。
他微微俯身,替她仔細擦落髮間的雪。琉璃仰了仰首,與他視線相撞,二人鼻息交融,目色朦朧。
「……」
江月白擦雪的那隻手越來越慢,清眸凝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