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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楚行微嘆一聲,語氣低沉:「孤也不知盛小姐怎麼了,見著孤便喊爹。盛大人還是帶回去好好教一教罷,這幸而是遇到了孤,若換成他人,豈不將盛小姐當成傻子看待?」
盛將軍連咳兩下,無奈地將琉璃牽到身後,行禮道:「多謝殿下教誨,微臣這便帶她回府。」
心中卻暗想,琉璃今日被接到太子府,定是被孤僻冷傲的太子嚇壞了,才會當眾喊太子爹。於是憐愛地瞧了琉璃一眼,道:「我們回府去吧。」
琉璃吃一頓啞巴虧,真是有苦難言。
她鬱鬱寡歡地瞪了謝楚行一眼,誰知對方卻挑了挑眉,眼中幾分奚笑嘲諷,淡淡道:「盛小姐,再會。」
若不是要尋回錦繡緞,誰想跟謝楚行再會!
琉璃神色奄奄,鬱鬱地跟著盛將軍上了將軍府的馬車。車簷微晃,緩緩消失在暮色之中。
殊不知,謝楚行立在原地,目送著她離去,很久很久。
「……殿下,殿下?」
侍從李德福立在謝楚行身後,小心提醒道:「已是酉時一刻,可還要入宮覲見聖上?」
謝楚行眉間微斂,恢復淡淡神色,語氣冷峻道:「入宮。」
話末,卻又一頓,回身指了指琉璃方才指過的那幾樣物件,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買下送到將軍府去。」
李德福愣了一瞬,連忙應下:「是,是,老奴這便吩咐人去辦。」
望著太子的背影,李德福心中卻暗想:看來這太子府的天,怕是要變了。他吩咐小徒弟多買幾個香囊,一併送到將軍府,權當是對這位未來太子妃的一點示好。
小徒弟不解道:「師父,殿下如此欺負那盛小姐,想必是一點都不喜歡她了,您怎麼還在盛小姐身上費心思呢?」
李德福斜了他一眼:「你懂個屁,我們太子殿下,可從來不欺負人。」
自從知事起,太子從來喜怒不形於色,有哪個不合心意的,一言不發,便命人暗殺處置了。
能讓他動怒並各種刁難的人,這幾年裡沒幾個。而能讓他動怒之下還安然無恙的……一個都沒有。
即便是那羅素衣,這些年不也家道中落,頗為清苦?
御書房,宮燈華麗。
太子謝楚行入宮覲見,行到宮殿前,便依稀瞧見三皇叔昭王正坐在下首,與父皇談論著什麼。
昭王容色無瑕,氣質溫潤,如今年二十有八。他與聖上一母同胞,不過自幼孱弱,故而常常閉門不出,如今仍未娶妻。
謝楚行朝他們恭敬地行了禮。
聖上待他很是和善,命他坐下,與昭王戲謔道:「這孩子難得來見朕,想必不是為了朝事罷?」
昭王神色溫潤,輕聲:「阿楚素來仰慕敬重皇兄,平日裡才不敢叨擾於您。今日前來,想必是有要事了。」
謝楚行確實是有要事。
他雖是冷傲殘酷之人,卻也並非全然無情。一開始他設計欺騙琉璃,其實已想好善後之事。他入宮覲見聖上,便是來求聖上儘早為他二人賜婚,以免琉璃遭受過多非議。
謝楚行俯身行禮,語氣沉穩:「父皇,盛將軍府盛小姐蕙質蘭心,兒臣甚喜,懇請父皇儘早為我二人賜婚。」
聖上聞言大喜,素來不近女色的太子如今動了凡心,實乃好事。
然而昭王卻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緩緩道:「太子,你若不喜歡盛小姐,大可直言不諱,皇兄定不會為難你娶她。你若執意勉強,既令自己不喜,又耽誤他人的一生,實在是兩不相宜。」
聞言,聖上亦緩了緩,若有所思地頜首。
謝楚行卻忽然一笑,輕嘆道:「三皇叔一個尚未娶妻之人,竟在這裡操心起我的終身大事,我實在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