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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得知?
沈絕一直待公主不冷不熱,公主心中急切,出了壞招。
那日書院以文會友,輸了的人要去桃林折一枝桃花。公主買通夫子,故意讓沈絕輸了比試。又打著竹骨傘,等在桃林中。
殊不知,來的卻是沈晏。
沈晏,沈府的庶子,沈絕的庶弟。從來默默無聞,少有人知。
沈絕輸了比試,命沈晏來幫他折桃花。
公主喚來的王公貴族們遠遠瞧見這一幕,想起公主的囑託,也不管瞧沒瞧清人,便大喊——
「沈公子與公主幽會桃林啦!」
可不,沈晏,他也姓沈,也是沈公子。
公主臉都綠了,憤然地將竹骨傘扔到沈晏身上。一場誤會就此展開,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傳遍了長安。
沈絕聽聞,自此對公主更是不聞不問,置若罔聞。
公主逼不得已,一不做二不休,嫁給了沈晏為妻,只為能日日看到沈絕。只是真心卻換不了真心,沈絕待公主深惡痛絕,每每瞧見公主與沈晏同行,更是冷嘲熱諷,拂袖便走。
公主去追沈絕,沈晏便留在原地,將那把她曾經扔過來的竹骨傘,緩緩收起。
至始至終,沒有人問過沈晏的感受。
他好像一粒塵沙,被風暴席捲。
可他總不言不語,默默承受著嫡母的苛責家罰,長兄的冷言冷語,妻子的無名怒火。
雖總是爭執,好歹也算相安無事。
直到大淵三十二年,除夕夜,因聖上囑咐,命公主待沈晏不得無禮。公主不得已留在沈府,陪沈晏過年。
那時他們剛好成親一年,卻依舊形同陌路。
那夜寒風凜冽,風聲呼嘯。
或許是折騰累了,公主百無聊賴地坐在爐邊,一邊慵懶地取暖一邊斜了書案旁的沈晏一眼。
那麼冷的天,他衣著單薄,坐在書案旁提筆寫字,骨節泛白。
公主隨意問道:「你不冷嗎?」
沈晏頓了頓,說不冷。
公主便笑道:「怎麼可能不冷啊?我坐連在暖爐旁都覺得冷呢。」
沈晏抬眸望了她一眼,遠眉微不可聞地皺了皺。
公主嘆了一口氣,也不管沈晏沉默不語,自顧自惆悵道:「從前在宮中,燃了地龍,鋪著狐毛毯,是多麼的暖和。」
沈晏便道:「那便回去吧。」
「回去?若我獨自回了宮,定要被父皇訓誡一頓。」公主皺眉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沈晏,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帶著沈晏入宮,父皇便不會再說什麼。到時再將沈晏隨意扔到哪個角落,不就好了?
公主越想越美,不顧三七二十一,拉著沈晏就回了宮中。
殊不知,這一去,便出了事。
聖上果然沒說什麼,只是宮人們看公主臉色,暗中苛待了沈晏一番。寒冬時節,竟沒給沈晏炭火。沈晏便這般病倒了,昏睡不起。
公主得知,罰了宮人,萬般自責地坐在沈晏榻旁,一遍遍喚他——
「沈晏,沈晏……」
雖然不喜歡沈晏,可她也不想沈晏死。
公主朝雙眸緊閉的沈晏道:「平日裡我喚你你便不應,如今怎麼又不應?沈晏……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還怎麼留在沈府啊?怎麼找沈絕啊?」
情急之下,公主便說了氣話。
沈晏似乎隱約聽得,緩緩睜開眼眸,虛弱又恍惚地朝她笑了笑,隨後便闔上了眸。
他心想,若如公主所言,死了也罷。
誰會在意他的死呢?好歹,公主會在意,公主會難受,畢竟他死了,公主便不能去找沈絕。
太醫院首說,沈晏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