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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意識朦朧,沒有餘力多想,只能勉強打起精神見了他。
昭王一身錦衣,端坐在閣中,神色微斂,打量了琉璃好幾眼,清俊的眉間卻越皺越深。
「昨日還不曾見,今日怎麼染上了一身病色。如此下去可不行,我替你喚太醫來……」
「不要……」
琉璃咳了兩下,制止了昭王,語氣微弱道:「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昭王眉間緊皺,嘆息一聲,只能緩緩坐了回去,無言地望著她。
琉璃撐著腦袋,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問道:「昭王殿下,您為什麼待我這麼好……救我,看望我,還為我請太醫?」
昭王一愣,那平寂多年的心忽然飛快躍動幾下,薄唇微抿,幾分侷促道:「我,並無……只是……」
只是喜歡這個小姑娘靈動的笑容,愛慕她張揚的性格,以及在城牆上想要觸控晚霞的天真。只是恪守禮教,不能越距,故而小心翼翼地送她詩詞,不辭艱險地救她一命……
諸多諸多,其實不過喜歡二字。
只是這喜歡二字,要說出口,是多麼的萬般艱難。
昭王沉默許久,掙扎許久,終於決定要說出來時,抬眸一望,卻見琉璃已然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
他一恍,無奈一笑。
罷了,這世上,有的人或許就是沒有緣分。
昭王解下身上的披風,動作輕緩地披在琉璃身上,起身欲走時,鬼使神差地一頓,回首瞧了她幾眼。
「……」
隨後他從袖中摸出一枚匕首,小心翼翼地裁下琉璃一縷墨發,藏在隨身的錦囊中。
權當留個紀念。
一路乘著長簷馬車往宮中去,昭王心中已有定奪,要在皇兄面前為許飛羽求情,好讓琉璃可以安心……便當做是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罷。
入了御書房,卻瞧見謝楚行端坐在下首。
聖上瞧見昭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今日倒巧了,你們倆竟一起來了。這楚行是為了羅小姐一事而來,你又是為何?」
昭王神色微頓,才溫聲道:「哦?聽聞楚行曾帶羅小姐去了皇莊,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謝楚行神色淡淡地拂了拂茶盞,道:「好了,在太傅府裡。」
聖上與昭王道:「原來那日藏雲寺中是一場誤會,羅素衣已經與朕陳詞,是她自個摔暈了,與許家那小子無關。」
「……原來如此。」
昭王聞言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既是誤會,那便再好不過。」
話落卻瞧了謝楚行一眼,看來他這侄兒是穩住了羅素衣啊。
謝楚行卻忽然抬起眼瞼,順勢回望而來,問:「……皇叔此行為何而來?」
昭王一頓,淡淡笑道:「沒什麼事,不過來看望皇兄罷了。」
「……這樣。」
謝楚行聞言卻是輕輕一笑,目光落在昭王佩著的錦囊上,挑眉道:「這個錦囊從不見皇叔戴過,可是裝了什麼寶物?」
昭王神色凝斂,語氣淡了幾分:「怎麼,今日關心起皇叔來了?」
皇帝看他二人一來一回,自覺有趣。
謝楚行卻忽然起身,裝作無意般地靠近昭王,撫了撫他的衣擺,笑道:「侄兒關心叔叔,那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嗎……」
他話落,手卻將錦囊拂落。錦囊散開,露出一截青絲。
見此,謝楚行黑眸瞬斂,沉如淵底。
皇帝終於來了勁,神色一喜,問道:「錦囊藏青絲,賢弟這是有了心上人,快告訴朕是哪家姑娘?」
昭王斂了斂眸,俯身去拾錦囊,語氣緩緩,垂眸道:「臣弟並無心悅之人,這錦囊中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