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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楚行若有所思,又問:「羅素衣醒了不曾?」
聞言,昭王意味深長地一笑,卻道:「聽聞已無生死之憂,只是不知為何,仍在昏迷之中。」
「……」
謝楚行不再多言,心中已有計謀。只朝昭王俯身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朝宮門外去。
昭王斂了斂眸,喚住了他:「羅小姐昏迷不醒,你不去瞧一瞧?」
「……」
謝楚行微微一頓,仰首望了望黑沉的天色,語氣低沉道:「……要出一次遠門,府中還有些事宜不曾處置。明日再來罷,左右,羅小姐也醒不過來。」
說罷,迎著風聲離去。
出一趟遠門……府中事宜……
昭王立在原地,思量許久,才笑了笑:「……我倒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連出個門,也要交待交待。」
夜色已深,暴雨如柱,傾盆而下,敲打得屋簷聲聲震響,竹葉蕭蕭瑟瑟。
琉璃擔心許飛羽,打著傘在庭中著急地等謝楚行回來。
雨水濺起,染濕了羅裙的裙裾,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終於,遠遠的,宮燈昏黃,謝楚行一身玄衣,身影肅穆,沿著迴廊疾步而來。
琉璃連忙打傘迎了上去,關切道:「殿下,你回來了。」
謝楚行步履一頓,掃了她濕漉漉的衣擺一眼,眉間緊皺,語氣卻平緩道:「你在等我?」
琉璃點了點頭,踟躕一瞬,才道:「……我想問一問,表哥他?」
聽到許飛羽,謝楚行一頓,神色頓時淡了下去,語氣冷冷道:「你等我,便是為了你的表哥?」
琉璃心知謝楚行不會輕易放過許飛羽,只能求情道:「殿下,我與表哥一齊長大,他雖然魯莽了些,但絕不是那等動手傷害女子的人。殿下,您能不能幫一幫他?」
說罷,殷切地抬眸望著謝楚行。
謝楚行沒有回首,眉間緊斂,目色幽凝,只是問:「你們青梅竹馬,與孤何關,孤為何要幫他?」
「……」
瞧謝楚行一幅油鹽不進的模樣,琉璃也知自己理虧,無奈,猶豫著拿出那枚玉令,捧到謝楚行面前,垂眸道:「殿下曾贈我玉令,能免我一死,不知如今可還言而有信?」
謝楚行瞧見玉令,神色瞬冷,如同深淵下的寒冰,目色卻如刀犀利,狠狠剜在琉璃身上。
他扣住琉璃的手腕,竹傘一晃,濺落一陣雨水。
許飛羽來挑釁,他不曾怒。羅素衣摔倒,他亦不曾怒。琉璃為許飛羽求情,他卻莫名怒了。
謝楚行那雙黑眸幽幽如淵,語氣壓抑著幾分怒火:「盛琉璃,孤贈予你的玉令,你便用來救你表哥?」
琉璃被他握得手腕泛疼,不禁皺了皺眉。
謝楚行恨恨地甩開她的手,那枚玉令卻也就此脫落,在夜色中噗通一聲墜入了旁邊的東湖中。
「……玉令。」
琉璃一愣,不由自主奔到回欄旁,紛亂地望著黑黝黝的湖面。
謝楚行身影隱沒在雨色中,語氣飄渺,道:「盛琉璃……這世上,誰都可以背叛孤,你不可以。」
說罷,拂袖而去。
太子出行日
翌日,晴空萬裡。
謝楚行一大早便入了宮,將尚且昏迷的羅素衣帶到了京郊之外的皇莊中,聽聞那裡鍾靈韻秀,最適合養病。
人們都道,太子待羅小姐情深義重,念念不忘。
琉璃卻在太子府中,徘徊在東湖旁。
水波澹澹,湖草萋萋。昨夜的雨還有幾分潮意,湖風沿著水波吹到人面上,幾分蕭瑟。
琉璃神色緊凝,在湖畔深吸了一口氣,便獨自潛入幽深湖水中,四處尋找那枚被謝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