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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又喋喋不休,朝沈晏道:「我那日送你的竹骨傘,你不會也給別人了罷?我告訴你,本公主那日可是淋著雨回去的,你若送給別人,看我怎麼揍……」
說著說著,又舉起了桃枝。
「不曾。」
沈晏心中一緊,連忙垂眸道:「公主送我的傘,在屋中好好收著。」
「……哼,這還差不多,總算不是朽木,尚能雕也。」
琉璃聞言緩緩將桃枝放下,朝沈晏笑了笑。
公主好不容易露出笑顏,沈晏也終於鬆下一口氣,眉間鬆緩。而連他自己也不知,琉璃笑時,他唇畔微彎,竟也隨她笑了一下。
眾人一愣一愣,直回不過神。
沈家二郎,何時與公主這般要好了?他們是錯過了哪一場戲,以至於看不懂來。
「……一定是演戲。」
「不錯,公主為了氣沈絕,才故意與沈晏要好。」
「沈公子,你可別在意。」
有人立在沈絕左右,勸他。
沈絕目色凝斂,望向琉璃與沈晏,心中莫名凝重。真的如他們所言,公主是置氣才與沈晏好?
想起那日沈晏所言,沈絕眉間微皺,心中莫名難安……
只怕,並非如此。
最好的兒郎
盛德帝與院長蘇慕之來到書閣時,便瞧見一番詭異場面。
閣中眾人瞠目結舌,覷覷相視。而角落中,琉璃一手捏著桃枝,一手叉著腰。桃枝晃晃悠悠,她仰首念念叨叨,偶爾將桃枝拂過少年郎的眉眼。
少年郎垂首靜聽,一言不發,卻能及時頜首,止住那即將落在眼前的桃枝,和琉璃的怒火。
盛德帝與院長蘇慕之相視兩眼,皆瞧出對方眼中的訝異。
盛德帝:那是朕的女兒琉璃,平日裡不是這樣的。
蘇院長:那是我的學生沈晏,往日也不是這樣的。
「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終於有人瞧見了盛德帝,閣中眾人連忙紛紛行禮。
琉璃亦回過神,然拉著沈晏行過禮後,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糟了,方才光顧著與沈晏說話,全然忘了要將盛德帝的事告訴沈晏了。待不會反倒惹得沈晏出錯吧?
琉璃心虛,側目瞧了沈晏一眼。
沈晏察覺她的目光,亦越過衣袖,輕輕回望過來,眉若墨畫,目色清遠,彷彿無聲在問——
怎麼了?
琉璃心中微動,一霎那沉陷在沈晏的美色之中,眼波脈脈,竟朝他傻笑了一下。
沈晏一愣,面色微頓,隨後緩緩地、緩緩地收回視線。
盛德帝眯了眯眼,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蘇院長道:「今日陛下親臨鹿鳴書院,便是為了試一試你們。今日這題,說難倒也不難,便是替乾元年肅宗封郭子儀為中書令,擬一道詔。」
此話一落,眾人譁然,面露難色。
擬這一詔,不僅要考究遣詞用句,還需熟知史書典故,更要通達人情文章,方能滴水不漏。莫說他們只是書院中不經世事的學生,便是那朝中的老狐狸,擬這一道詔,只怕也得冥思苦想一番,才能落筆。
盛德帝這題,太難了。
其實往日他倒不會如此為難這些學生,不過今日琉璃提了沈晏幾句,他便有意試探一下罷了。
而眾人還不知,自己便是那被沈晏殃及的池魚。
蘇院長肅聲道:「安靜。」
說罷,吩咐書童搬來筆墨,放在眾人案前。眾人不敢多言,連忙研墨鋪紙,埋頭苦想,卻久久落不下筆。
琉璃作為公主,不用做這一題。
她端坐在沈晏旁邊,殷勤地給沈晏研墨遞筆,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