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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心中一動,卻並未言語,只起身隨著人流,獨自打道回府。
然當才行到幽靜長廊旁,幾個神色不善的世家公子卻圍了上來,搭住沈晏的肩頭,語氣嘲諷道:「好一個沈晏,往日不聲不吭,如今倒學會阿諛奉承,諂媚逢迎了。」
沈晏目色微斂,全當充耳不聞。
那些人卻依舊不善罷甘休,言語不敬道:「你是如何哄了那小公主歡心,也教教我們啊?哪日得了她的眼,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
沈晏頓時沉下目光,拂開他的手,道:「請自重。」
「嗨,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群人推推搡搡,眼見著要打起來。
……
宮車之中,琉璃無意摸到袖中桃花,驚訝出聲。
今日匆匆,竟忘了將這桃花還給沈晏了。
見盛德帝仍在與蘇院長相談,琉璃藏起桃花,摒退侍女,悄悄溜下了馬車,去尋沈晏。
時辰尚早,沈晏應當還沒走遠罷?
沈晏自然是不曾走遠。
琉璃還未走出幾步,便聞得幽靜長廊邊傳來一陣吵鬧聲。直覺促使她循聲望去,竟瞧見幾位世家兒郎正圍著沈晏,高高揚起的拳頭就要落在沈晏面上。
「住手!」
作為沈晏的顏飯,琉璃當場怒不可遏,挽起袖子就沖了上去。
「打人不打臉,你不懂嗎?!」
紛亂之中,幾人吃了痛,誰也沒看清那是公主。惱怒之下也還起手來。推推搡搡間,幾人被揍得鼻青臉腫,琉璃也掉了一隻耳墜。
直到許景瀾路過,見狀大喊道:「公主殿下!打架是嗎?我來幫你!」
眾人一僵,抬眸瞧見琉璃惡狠狠地抹了抹唇畔的血,又鬆了松腕骨,朝他們冷冷一笑。
「……救命!」
看清跟自己打架的人是誰,幾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本就狼狽不堪,此時更是落荒而逃。
受無妄之災
斜陽餘影,長廊微寂。
許景瀾提著鞋,罵罵咧咧地追著世家公子們跑了,一時間,廊下只剩下沈晏與琉璃兩個人。
琉璃坐在廊下,捂了捂青了一塊的臉頰,頓時疼得眉間緊蹙,目泛淚花。這幫世家子弟,下手倒是真狠。
沈晏神色難辨,滿目低沉,忽然握住琉璃的手腕,帶著她匆匆往書院後的屋捨去。
「哎?我們去做什麼啊沈晏?」
「去給公主包紮一下傷口。」
沈晏說罷,便一言不發地帶著琉璃來到後山的一座屋舍外。屋舍微青,瓦簷低低,幾簇雜亂的綠竹沿著木窗生長,瞧上去略顯簡陋。
琉璃疑惑道:「這是哪裡?」
沈晏頓了頓,答:「這是書院為學生們建的屋舍,供那些家中較遠的學生居住。」
琉璃皺了麗眉,道:「沈家不是在長安城中嗎?坐馬車也只需半個時辰,緣何你不回家,卻住在這裡。」
「……」
沈晏聞言斂了斂眸,語氣如常道:「府中只備了一輛馬車,平日都是兄長在用。」
琉璃斂眸,頓時明白過來。
想是沈府苛待沈晏,連馬車也不曾給他備。故而沈晏便久住在這鹿鳴書院中。屋舍簡樸,人影稀少,也不知多少個長夜漫漫,他是如何熬下來的。
琉璃拍了拍沈晏,道:「日後你想回城裡,坐我的馬車。」
沈晏一愣,垂眸:「這不合禮數。」
「你跟我談什麼禮數?」
琉璃肆意乖張地拂了拂袖,瀟灑道:「我的人生沒有禮數。」
沈晏一愣,望著夕陽下她凌亂的墨發,微腫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