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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與那位比如何?
眼前的江琬,也不能說醜吧,她五官底子還是挺好的。大眼睛,小臉蛋兒,天然具備幾分不加雕飾的可憐可愛。
但這要看是跟誰比!
江琬農家長大,肌膚泛黃,骨弱身瘦。
說白了,就是一顆發育不良的豆芽菜。
這般模樣,要與從小受著貴女教育,風致窈窕,艷光融融,無一處不精緻絕美的江元芷相比?
劉媽媽是真的沒信心啊。
她雖沉默,可有些慌的眼神沒能瞞過江琬。
江琬就笑了:「劉媽媽,我問你我與她相比如何,就一定只能比容顏嗎?」
劉媽媽就:「這……元娘子三歲能詩,五歲能文。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兼且性情和婉大方,風雅出眾,滿京裡,不知多少世家貴胄為她傾倒。」
頓了頓,她又小心說:「此次馬車失控,也未必是她。或是某位過分傾慕她的郎君所為也未可知。」
江琬:「她是養女,而我才是親女之事,伯府會滿京城宣揚嗎?」
劉媽媽:「那倒不會,此事畢竟不好說。」
江琬便笑一聲:「此既為伯府秘事,我又不是什麼大名人,且回京路上無不低調。若真有哪位郎君要謀算害我,他從哪裡得的訊息?」
江琬想:「就算我不該只憑臆測就將人定罪成殺人犯,也該將她當成最大嫌疑人對待。回京調查後,真相若真如此,我必要她償命!」
她見劉媽媽又不說話了,就道:「劉媽媽,你怕我與她對上是嗎?」
劉媽媽無奈笑。
江琬道:「我得柳先生傳承,又得徐翁指點,媽媽還怕我與她相對,不能得好?」
劉媽媽嘆一聲:「小娘子啊,只她一人或不可怕,那老夫人呢?滿京傾慕她的郎君呢?」
這或許就是劉媽媽的觀唸了,她大概認為,一個女人,只要能征服許多男人,那她就是強大不可抵擋的。
江琬不再分辨,只說:「劉媽媽,即便我願放過她,她能放過我嗎?」
劉媽媽:「……」
江琬又道:「媽媽與我,還在一條船上,一根繩上麼?」
劉媽媽忙道:「那自然是在的,老奴忠心小娘子,絕無更改!」
江琬道:「望你銘記此時所言,若有二心,柳先生傳承的手段,我希望劉媽媽你,不要嘗試!」
劉媽媽頓生凜然。
「小娘子放心,老奴忠心不二,若有異心,天打雷劈。」
話音剛落,一聲霹靂忽自窗外響起。
白光雷霆劃破夜空,轟隆!
劉媽媽駭一跳,忙用手捂胸口。
又驚慌懇切地看向江琬:「小娘子,老奴……」
江琬看了看窗外,微微笑道:「將要下雨而已,媽媽不必驚慌。」
果然,不過片刻,雷聲方歇,大雨就急驟而來。
噼裡啪啦,咚咚咚敲打在窗外。
一時,又在夜色中不知驚起多少鳧魚與行船。
雨來驚急,水天茫茫。
壯闊的望河之上,那艘烏篷小舟還在隨波起伏。
不知去往,亦不捨晝夜。
船艙之中,秦夙低吟:「不共青山一笑,不與黃花一醉。天若棄我,逆天何妨?」
聲音方歇,一道劍光忽自艙中匹練而出。
劍光縱躍雨天,秦夙的身影翩若驚鴻。
他指劍橫天,天光乍亮。
揮劍斷水,水波低迴。
一招一式,似蛟龍出淵。
大雨傾盆,雨水卻不能打濕他身上分毫。
他的身上,竟好似有一輪烈日,在這雨中照亮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