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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麼,那就說好了,娘可是好奇得很。」武媚娘觀顏察色的能力自是強得很,這一見李顯一派胸有成竹之狀,心頭不由地便是微微一沉,已預感到上官婉兒一事恐難令李顯折腰,只不過她並不情願就此放李顯一馬,這便眉頭一皺,淡漠無比地追問道。
「啟稟父皇、母后,此事的來由說起來還與李太史有牽連,當初上官儀初得孫女之際,曾請了李太史代為推命,據聞,李太史曾有言,說此女與上官一家八字相衝,若不送養,恐有大礙,上官大人並不信然,以為說笑耳,後果然事發,竟自身陷囹圄,故是惡奴誣陷所致,卻未必不是與此女相衝有關,上官大人悔之已晚,本自忖必死,卻不料竟有峰迴路轉之一日,再不敢不信,遂又讓李太史代為推命,得一準信,說是將此女過繼兒臣府上主薄張瑤前為養女,可保此女一世平安,那張主薄本是謹慎人,得聞此事,並不敢自專,來問兒臣,兒臣以為此事依我《大唐律》並無不妥之處,遂允之,後,兒臣又因此事前去李太史府上求證,並無差池之處,事情之來由便是如此,兒臣所言句句是實,還請父皇聖斷。」李顯早就安排好了相關首尾,壓根兒就不怕查驗,左右李淳風處本就有所交待,加之其早已飄然不知所蹤,便是武后一黨想要找李淳風對證亦不可得,這會兒說起謊話來,自是理直氣壯得很。
「竟有如此之曲折,朕倒是不知,行之,爾一向重刑名,且說說看,顯兒此舉是否違制。」高宗聽李顯如此說法,心中的怒氣已去了泰半,可還是不敢斷言李顯此舉是否有違律法,這便點了戴至德的名,要其作出個判斷來。
「回陛下的話,老臣以為周王殿下若是所言無虛的話,確不違制,然,其中真偽尚需查驗過方可下定論。」戴至德生性嚴謹,儘管內心深處同情上官儀的遭遇,可口風卻是很緊,並無一絲一毫的偏袒之處。
「唔,許相以為如何?」聽完了戴至德的答案,高宗還是沒有立馬下結論,而是側頭看向了捋須不語的許敬宗,試探地問道。
「陛下,此案看似不大,可關礙到周王殿下之令名,老臣以為還是查上一查好了。」
許敬宗以構陷他人起家,可謂是朝中最老奸巨猾者,冷眼旁觀到這會兒,心中早就有了計較,自是看得出高宗希望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武后則有著深究的意味在,至於李顯所言的話麼,許敬宗卻是半句都不信的,但卻知曉李顯那頭只怕是早就有了相關準備,若不動真格去查,十有八九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事情的關鍵還在於查的力度能多大,依他的判斷來說,要公然審訊李顯似乎有些不太現實,畢竟天家的臉面還是要的,再說了,此案並非謀逆巨案,實不可能動用大刑去審李顯這麼個親王,光靠大理寺上門去調查,又怎可能有所收穫,最終的結果還是不了了之罷了,不過麼,只要是查案,總是能給李顯找上些不痛快的,而這顯然符合武后的需要。
「唔,那就查查也好,媚娘,你看如何?」高宗見兩位宰相都說要查,自也就順水推舟了起來,可又放心不下,這便問了武媚娘一句。
「陛下聖明,妾身子不敢有異議。」武媚娘其實很想將此事進一步鬧大,可理智卻告訴她此舉不可為,萬一要是大動干戈之下一無所獲的話,反倒會傷及自身在詔獄一案上已然受了損的威信,故此,儘管違心,卻也不得不表態同意了高宗的意見。
好險,總算是熬過了這一關!李顯見武媚娘已開了口,心裡頭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暗自慶幸之餘,也暗自警醒了起來,不斷地提醒自己,鬥爭方才開始,尚不到鬆懈的時候,未來的路依舊難行,能否笑到最後,尚在未定之天……
第29章 來了個「三陪先生」
麟德二年元宵剛過,內廷連發詔書兩道,先是為小公主太平起名李令月,並建佛寺兩座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