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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遜繼續吹衣服，轟轟聲太吵，賀川開啟電視機，邊看邊等阿崇。

電視裡在播跟春節有關的新聞，哪個人因為工作不能回家，哪個地方過年吃什麼。賀川看了會兒，問：&ldo;你們那兒過年有什麼風俗？&rdo;

蔣遜還在吹著，說：&ldo;沒什麼特別的，放鞭炮，吃頓飯，不過我家沒親戚，吃飯就我跟我媽兩個人。&rdo;

今年頭一回，她沒跟母親一起過年。

沉默了一會兒，賀川說：&ldo;我們那兒也沒什麼特別的，放鞭炮吃飯，一個樣，鄉下地方，沒花樣。&rdo;

蔣遜問：&ldo;你一直住鄉下？&rdo;

賀川說：&ldo;沒，高中以後就出去了，寒暑假才回去。&rdo;

&ldo;你的寒暑假是十多年前了吧？&rdo;

賀川笑著：&ldo;啊，是。&rdo;

&ldo;你們家有錢，怎麼不搬？&rdo;

&ldo;家裡人一輩子農民，離不開。&rdo;

蔣遜看向他：&ldo;你離開了？&rdo;

&ldo;嗯。&rdo;電視機光映在賀川臉上，閃閃爍爍，忽明忽暗，他說，&ldo;又回去了。&rdo;

蔣遜&ldo;哦&rdo;了一聲，衣服吹完了，她也看起了電視。

兩人都在被子底下，隔著兩拳遠，眼睛看著電視機，耳邊卻似乎聽不見什麼節目聲音。

過了很久，賀川說：&ldo;穿衣服。&rdo;

蔣遜頓了一會兒，才撈起邊上的毛衣，說：&ldo;別多想。&rdo;

&ldo;多想什麼？&rdo;

蔣遜沒答，賀川笑著：&ldo;多想你故意有衣服不穿？&rdo;

蔣遜臉不紅心不跳：&ldo;忘了。&rdo;

&ldo;這能忘？&rdo;

&ldo;你愛信不信。&rdo;

賀川摟住她，把她剛套頭上的毛衣脫了，吻著她說：&ldo;我信。&rdo;

電視裡新聞換了一個主持人，門外傳來敲門聲和阿崇的喊聲：&ldo;賀川！賀川！是不是這間房？賀川！&rdo;

蔣遜穿上文胸，說：&ldo;去開門。&rdo;

賀川在她胸口親了下，才起了身，先去浴室地上撿了條浴巾圍上。

門只開了一條fèng，阿崇終於見到賀川，激動道：&ldo;怎麼這麼半天，我差點以為又得跟你失聯了！&rdo;

賀川說：&ldo;衣服拿來。&rdo;

阿崇推著門要進去，賀川擋著沒動。

&ldo;幹什麼，讓我進去歇會兒啊！&rdo;

&ldo;大堂有沙發，去那兒歇。&rdo;他奪過阿崇手上的袋子，&ldo;砰&rdo;一下把門闔上了。

門外響起阿崇憤怒的拍門聲：&ldo;你搞什麼鬼賀川，有你這麼對待兄弟的嗎，平常被你打兩下我忍了，我為你提心弔膽一晚上你就這麼對我！蔣遜呢，她去哪兒了？她……&rdo;

說到這裡，外面突然沒了聲，過了會兒又傳來乾笑：&ldo;我樓下等你們哈，不急不急！&rdo;

蔣遜揀出袋子裡的一件粉紅色短款棉外套，拎了拎帽子，又撥了下帽子上那圈可愛的白色羽毛。

賀川拎著件寶藍色帶帽羽絨衣，瞟了眼牛仔褲，說：&ldo;先穿著吧。&rdo;

蔣遜點點頭，穿上了可愛的粉色小棉衣，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兩人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