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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寒神色複雜,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難怪沈念最後只能嫁給江乘舟,原來是白月光被人捉回家裡當觀賞魚去了。
毀畫也是因為覺得與多年的白月光再無可能了吧。
他盯著南若瑜,恨不得在他臉上看出個洞來。
確實有幾分像的,尤其第一眼。
但很快就能找到好些不同之處:比如鮫人面板更白,嘴唇更薄,下顎線條也更流暢些,眼睫和他的發色一樣,都是銀白色的。
這些差異讓南若瑜看上去柔和了許多,加上蒼白略顯病態的臉色,純真中透著點邪氣,第一眼就讓人覺得驚艷。
「宿主不用覺得丟臉,某些特定的時候,人們會將彌補遺憾心情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去……」no213的聲音響起。
時寒無情地打斷道:「我從小就有亂撿東西回家的毛病。」
「真的麼?」
「千真萬確。」
就這麼死掉可太便宜他了。少年暗自心想。
no213:「……」你們碳基生物的內心怎麼這麼複雜。
小世界監控室裡——
【哦豁,白月光居然落到了替身手裡。】
【人魚不是不好養嗎?這都能盤活。】
【說明這是天意。】
【天你個頭,天意不就是我們嗎?】
【520你錯了,天意是主神,我們只是代表天意,天意的使者,又叫天使。】
船艙地下室空氣悶熱,時不時有人發出劇烈的咳嗽,小孩哭泣聲和大人的罵聲交織在一起。
「南若瑜……」時寒輕輕重複一遍。
像一塊藏在海底從未被發現的美玉。
人類名字的寓意太多,有時可能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
比如時寒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有種生不逢時的倒黴氣質。
獸人族要麼不取名,大龍二龍三龍地叫,要麼就帶著族內長輩最直白的期冀,就拿這次率兵攻打寒武星的那條龍來說,他叫鉅富。
因為過於直白而透出一股暴發戶的味道。
這麼一比較,南若瑜所在的鮫人族群,已經算是魚裡的書香門第了。
南若瑜聽見他念自己的名字,緊閉著眼,白色的睫毛輕顫。
少年冷冷道:「我知道你醒了。」
南若瑜聞言睜開眼,一雙鳳目閃爍著冷淡又銳利的寒光。
假如他不是這麼虛弱,時寒或許還能當成一回事,畢竟他和這條魚也不熟。可對方分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根本就是砧板上一條待宰的魚,使眼刀子就顯得倔犟中透著一點……可愛。
是的,可愛。
過去時寒臉上才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貴族精英教育從小就培養人「喜怒不形於色」,像南若瑜這種「再看我就鯊了你」的表情,一定不會在時寒臉上出現。
這時他才發現對方的瞳仁是金色的。
找錯魚了?!
時寒心裡咯噔一下。
「不可能,」no213當即道:「你以為自己長了一張大眾臉麼,是條魚都像你?」
時寒:「謝謝,當你誇我了。」
審視的目光再度落在南若瑜臉上。少年現在一窮二白的,同時養一隻雪貂和鮫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以後自己算什麼,主人?
怪彆扭的,感覺在奴役上輩子的自己。
飼養員?
聽起來像貴族府邸幫忙看顧獸人寵物的僕人。
時寒低著頭,忽然想起什麼。
世上與替身長得像的,除了白月光以外,還可以是……
他掐著南若瑜的臉,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