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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晚風雨大作,暴雨混著閃電落在地上,她比落湯雞還要狼狽。
暴雨到了清晨初露時才停,她凍得渾身打顫。
她拿出包裝完好的那部手機,開啟它,給父親發了條簡訊。
那是他逝世後,她給他發的第一條資訊。
【爸爸,我好想您。】
訊息成功發出。
她盯著那個對號看了幾秒,視線遲遲沒有移開。
她從未奢望過生活能給她什麼,可在經受了那麼多,又遭到暴雨和雷電的磋磨時,她的確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什麼叫無力和絕望。
但是,這種無力和絕望感在簡訊成功發出的那一刻,分崩離析。
她應該好好的。
生活越是艱難,她就越要好好活著。
不然,又怎麼對得起爸爸呢。
再之後,就是十六號那天。
她在小河邊洗自己被暴雨淋濕的衣服時,霍辭來了。
那時候的他於她而言,無疑是從天而降的神祇。
江倚月深深吸氣,努力平復著情緒,「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為什麼要瞞我這麼久?」
她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一兩個形容詞可以概括的了。
霍辭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喑啞,「我怕,怕你離開。」
江倚月甩開他的手,「那你是覺得現在告訴我這些,我就不會離開你了是麼?」
晏西澤:「你們這是要鬧分手?」
「閉嘴。」
「閉嘴。」
兩人異口同聲。
晏西澤打量著他們,怔愣片刻,忽然覺得自己再站下去未免有些不合時宜,於是轉身走了。
江倚月緩緩起身,霍辭想要扶她,卻被她伸手擋了回去。
她淡淡打量他一眼,聲音低低的,「我們先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吧。」
她是真的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事。
霍辭低眸,目光凝著她,低啞著嗓音問,「你不要我了?」
江倚月嘴角動了動,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緊接著,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霍辭抱了起來。
她掙紮了兩下,冷聲問:「你幹什麼?」
霍辭那雙桃花眼底蓄滿了陰鬱,手上力道更重了些,嗓音沉沉,「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離開我。」
他眉眼微垂著,「我需要你。」
有那麼一瞬,江倚月與他的視線相觸。
她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匕首重重地劃了一道。
她現在腦子很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江倚月被霍辭帶回了仙月南庭。
晚餐是他做的,因為不能見火,他還是用的電器。
江倚月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鼻腔處忽然湧出酸意。
從頭到尾,除了隱瞞,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父親離開,難過的不止有她……
他也很難受的吧。
江倚月忽然後悔沒有留莊醫生的聯絡方式。
她轉過身,走到客廳,從茶几上隨意抽了張紙巾。
江倚月平復了一下情緒,找到陸謹修的號碼,撥出。
她從陸先生那裡問到了莊輕雪的聯絡方式。
江倚月加上了莊醫生的微信。
簡單打過招呼後,她開門見山:【莊醫生,我想問一下我哥哥現在的心理狀況。】
【兩周前他告訴我,最近做噩夢的次數沒有以往那麼頻繁了,不過他最近一週都沒聯絡過我,我也不太清楚他現在的狀態。】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畏火症與他的心結有很大關係,但我也只知道他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