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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亞費羅揚起了眉毛。&ldo;你可以搜我的身，或者搜我的房間。&rdo;

但裡格爾仍然緊板著臉，&ldo;先等等，先稍微等等，你是警察嗎？&rdo;

曼德爾凝視著他。&ldo;你想叫警察來嗎？你想招來醜聞和謀殺的指控嗎？你想把大會搞得一塌胡塗，想讓全太陽系的報界都拿天文學和天文學家大作聳人聽聞的文章嗎？維裡葉之死完全可能是偶發事件，他的心臟確實有毛病，無論你們哪人去了那兒，都可是一時衝動的舉動。可能並不是預謀犯罪。不管作案的是誰，只要交還底片，大家都可以避免很多麻煩。&rdo;

&ldo;就連罪犯也在內嗎？&rdo;塔利亞費羅問道。

曼德爾聳聳肩膀。&ldo;他可能多少有點麻煩，我不能保證概不追究。不過不管碰到什麼麻煩，總不致於象讓警察插手那樣，弄得個身敗名裂或者終生監禁的下場。&rdo;

靜默。

曼德爾說：&ldo;就是你們三個人當中的一個。&rdo;

靜默。

曼德爾繼續說：&ldo;我想我能看破作案的人的如意算盤。他要把論文毀掉，因為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質量轉換的事，只有我曾經看過一次表演。再者說我雖則親眼見過，你們卻是隻聽他說起過，聽一個多半是瘋子的人說起過。只要維裡葉心力衰竭一死，論文一銷毀，就很容易使人相信裡格爾博士的論點：根本不存在什麼質量轉換，從來就不曾存在過。過一兩年以後，我們這位據有質量轉換資料的罪犯就可以把它一點點陸續丟擲來，搞一點兒實驗呀、發表幾篇措同謹慎的論文呀，最後搖身一變成為名正言順的發現者，名利雙收。就是他自己的同學也不會懷疑什麼。他們至多認為以前和維裡葉的那段往事啟發了他去從事這方面的研究。不會再想到別的。&rdo;

曼德爾目光炯炯地依次注視著每一張面孔。&ldo;但是現在這一手行不通了。你們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只要丟擲有關質量轉換的東西就等於自認是罪犯。我看見過表演，我知道它的合法性，我也知道你們當有一個佔有著論文的影印件。這份材料對你們已經沒有用。&rdo;還是交出來吧。&rdo;

靜默。

曼德爾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說：&ldo;我懇請諸位暫時留在這兒等我回來。時間不長，我希望有罪的人利用這段時間考慮一下。假如他擔心認罪會失去職位的話，那不防想一想和警察打交道會使他失去自由，還得接受心理探測檢查。&rdo;他臉色嚴峻，略帶倦容，舉起三個掃描器說：&ldo;我要把這些拿去顯影。&rdo;

考納斯力圖裝出笑容。&ldo;要是趁你不在我們跑了怎麼辦呢？&rdo;

&ldo;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有理由想這麼做。&rdo;曼德爾說，&ldo;我想我可以依靠兩個無辜的人出於保護自己的動機來控制第三。&rdo;

他走了。

現在是早晨五點。裡格爾憤憤地看了看錶，&ldo;真倒黴，我可困了。&rdo;

&ldo;咱們可以在這打個噸兒。&rdo;塔利亞費羅達觀他說，&ldo;有人想認罪嗎？&rdo;

考納斯眼望著別處，裡格爾撅起了嘴唇。

&ldo;我看是沒有。&rdo;塔利亞費羅閉上了眼，大腦袋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用疲倦的聲音說道：&ldo;這會兒在月球上正是淡季。我們在那兒黑夜一來就是兩個星期，到時候忙得不可開交。接著又是兩星期的日射，除了計算啊、相關數啊、閒聊天啊，什麼事也沒有。那可真難捱，我膩透了。要是女人多一點，要是我能安排個什麼長期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