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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歸被送進天牢。
韓厲去看他。
一路囚至京城,原本玉樹臨風的人此時穿著辨不出顏色的囚服,頭髮亂糟糟地披在身上。
「皇上親自探監,我真是好大面子。」
韓厲笑了下:「你做的這麼好,一點都沒讓我失望,我當然要來看看你。枉你這般聰明,可惜傲氣太過,忍不下一點點羞辱。你若能容下那未出世的孩子,何至如此。」
「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我為整個安王府做了這麼多事,他居然這樣對我。」玉樓看向韓厲,「沒有了世子身份,我算什麼?安王府的打手嗎?韓大人,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忍了?」
「如果是我,我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就釋放那麼多的野心。」韓厲道,「你們從一開始就不該刺殺皇上。」
玉樓笑了下。
「既然已是證據確鑿,何不把我殺了,千里迢迢送我回京城,就為了讓我看看你勝利的樣子?」
他啊了一聲,說:「對不起,我忘了,你還沒有勝利呢。頂著別人的身份生活,舒服嗎?」
「那要問你了。你頂著別人身份活了十幾年,應該很舒服吧。」
玉樓道:「我確實很舒服,因為我不需要給心愛的女孩身份。你呢?你準備什麼時候封她為後?看著她成為別人的妻子。」
他嘖了聲:「只是名義上的,你可能不會介意。畢竟實惠都落自己手裡了。就不知道我的心言妹妹會不會介意。」
韓厲笑笑:「一個身在囚牢的人,再怎麼想激怒我,也不可能成功。不過你這番話,倒讓我捨不得殺你了。我得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麼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在寶座上,接受萬民朝拜。」
「用我自己的身份!」
天牢在皇城的東南角。
原是前朝攝政王的住所,後來被改為寺廟,漁池案時由於犯人太多,臨時作為大牢,就這樣沿用下來。
如今只關些與皇室有關的重犯要犯。
沈少歸被關在這裡,某種程度上,算是給他留了最後的面子。
紀心言在初夏陪同下來到天牢。
「心言妹妹……」玉樓站起來,走到欄杆邊。
他全身上下只有那雙眼還有光亮。
「我替過去的紀心言來看看你。」
玉樓低聲道:「只是過去的嗎……」
「安王府的小公子究竟是不是你殺的?」紀心言問。
玉樓微怔,末了笑了下:「原來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人相信過我。」
他抬頭,看著她:「不是我殺的。玉樓不是從一開始就這麼壞。」
唯一的問題問過了,紀心言不再言語,她跟他本來也沒什麼話說。
她對初夏使了個眼色。
初夏上前,遞進去一個小瓶子。
玉樓看了一眼:「炎武司的毒藥。」他笑笑,「你這樣做,他不會怪你?」
「你可以不吃。」
玉樓想了想,將藥接過去。
事到如今,苟活也只是平白受辱。
他開啟蓋子,仰脖將藥喝下。
一場豪賭換十年風光,也不算虧。
藥瓶掉落在地。
玉樓握著牢房的欄杆,看著紀心言。
「對不起。」
他留下最後一句話,再也站不住,膝蓋彎下去,慢慢跪到地上。
腦袋垂下,鮮血從七竅流出,一滴一滴砸在土地上。
天牢外,陽光照暖,晃得紀心言閉上了眼。
韓厲膽大,爭一時之氣,不肯殺他。
她膽小,不想為不值錢的面子留下隱患。
江泯之說過,韓厲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