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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默默地鄙視了一下自己沒氣節的膝蓋。
「大人……您可來了!我聽到馬蹄聲,還以為是那兇徒的幫手……大人……」她聲淚俱下,「求您一定要替我家老爺夫人做主啊!」
她以手掩面,傷心的不能自已。
「他們死得太慘了……嗚嗚嗚……」
她結合書中情節,將親眼所見的事哆哆嗦嗦說了一遍。
許老三如何嫉妒石主簿,如何與另兩人勾結。許老二如何調戲自己,引得許老三動手。自己又是如何趁他不備,將人砸暈等等。
全部據實,絲毫不敢添油加醋。
末了,她哭訴道:「老爺待許公子一片誠心,沒想到許公子竟然……」
韓厲木著臉聽她說完,沒表態,只朝昏迷中的許老三抬抬下巴,下令:「把他弄醒。」
立刻有手下上前,一把抓起許老三衣領,相當熟練地左右開弓,啪啪啪啪,給了他幾記大耳刮子。
紀心言嘴角抽了抽,如果此時昏倒的是她,或許這幾下就打她臉上了。
許老三白靜的臉上出現數道紅印,隨即哼哼兩聲,醒了過來。
他看清形勢後,暗恨自己心軟,只因為捨不得賤婢那張臉,放了她一馬,結果卻著了道。
他踉蹌著站起身,揚著頭,目視韓厲,聲音不卑不亢:「本朝有例,秀才見官不下跪。」
「原來有功名在身。」韓厲淡笑,吩咐手下,「給先生鬆綁。」
許老三不無得意,挺直胸板,鏗鏘道:「小生宣武十五年,在冊院生。」
他頗是惡毒地瞅了眼紀心言,心知這賤婢肯定已經把事情都說了,自己失了和這位大人對話的先機,就要從氣勢上佔主動。
他還是有信心的。本朝一向對書生優待,一個是卑微僕婢,一個是在冊秀才,哪邊更可信,一目瞭然。
紀心言見韓厲果真給他鬆了綁,又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不由地有點慌。
她只知道書裡面韓厲一刑訊,許老三就全招了,卻想不到此時此地他能如此鎮定。
到底是穿越來的,人生地不熟,不瞭解大環境,吃虧!
這案子只有她和許老三兩個活口。韓厲更相信誰,誰就能減少受罪的可能。
她不光要活著,她還不想受刑。瞧剛剛那個炎武司司使搧人耳刮子的熟練利落勁,肯定經常幹。
她緊張地看了眼韓厲。
對方似乎沒注意到,只對許老三說:「她說這些人都是先生殺的?是真的嗎?」
……這審案方式,紀心言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對反派抱什麼希望。
許老三面色平靜,拱手道:「大人明察。小生雖不濟,但也有功名在身,平日生活不敢說富,也還過得去,街坊鄰裡都很客氣,實沒必要犯這等掉腦袋的事。」
他看眼紀心言,又道:「此事實由這婢子貪心引起。她貪圖主家財物,與地痞流氓聯手,將主家殺害。小生提前得知,想來此阻攔,卻被他們打暈綁住。」
紀心言睜大眼,她上輩子自認為見識還算多,卻從沒遇上過這種黑白顛倒生死攸關的局面,下意識反駁道:「你胡說!」
韓厲恍若未聞,只問許老三:「先生如何提前得知?」
他穿著官服氣勢奪人,偏一口一個「先生」叫得尊敬有加。
許老三越發得意,矜持道:「那地痞中有我二哥,小生不想他被美色所誤,趕來相勸。也因二哥之故,小生才能撿下一命。」
紀心言火了,怒道:「睜眼說瞎話。明明是我打暈你,再把你綁起來的!」
許老三轉頭看她,嗤道:「小生再弱,也不至於被個婢子打暈。」
「那是誰打暈先生的?」韓厲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