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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至衍兩周前死於府衙自己房中,一劍穿心。身旁留有六字血書。
他是血書案件中第二個死者,也是官位最高的一個。這人平日顧著斂財,名聲很差,正是他的死,使得血書一事在百姓中口口相傳,引起皇上注意。
東陽縣地處淮安地界,淮安知府趙至衍是劉全頂頭上司,他不可能沒見過。
韓厲明知故問,已是對劉全的態度不滿。
劉全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他趕緊端正身體,答道:「趙大人為人剛正,愛民如子,下官對其甚為敬佩。趙大人之死,實乃淮安百姓之悲。」
韓厲似笑非笑地瞅著他,末了陰陽怪氣道:「怎麼劉大人所見,與我所聞不太一樣……也是,總要顧全死者顏面。」
劉全額頭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他只想太太平平地把這尊神送走,不想表現出任何政治立場,事實上,他也是靠這個本事才能平平安安當了半輩子知縣。
韓厲不與他多說,又問:「石主簿上京述職,是向何人述職?」
劉全剛被韓厲提醒了一把,這會不敢再敷衍,忙道:「此事下官確實不知,不敢亂說。只不過,上京述職這事來的很突然,按理應先到縣衙,再由下官代為傳達,可直到現下,都沒接到任何訊息。」
韓厲道:「將將三月,上京述的什麼職。」
「我也奇怪多日了。」劉全應道。
他本就對此事多有不滿,覺得石主簿故意跳過他與上面聯絡,是怕自己分了好處。
不過念及石主簿已死,他那中庸之道又冒了出來,說上一句不好,總要再加上一句好。
「下官雖困惑,卻沒多想,只因石主簿一向好交,保不齊曾與某位大人有過交談,被人賞識。」他又道:「石主簿平日往來文書皆由許秀才負責,他應該最為瞭解,可惜這人不中用,刑具才上就暈了過去。」
韓厲道:「今日已經晚了,暈便暈了,明日便不讓他暈了。」
劉知縣擦汗,早聞炎武司刑罰奇詭多樣,這暈不暈的,居然還能由人力來掌控。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三堂。
劉知縣請韓厲上座。有衙役進前,遞上一份清單。
「石主簿遺物已清點完畢,請大人過目。」
劉知縣接過,交與韓厲。
韓厲快速掃了一遍,問:「怎麼沒有那個叫杏花的丫鬟賣身契?」
衙役道:「賣身契一共兩份,是從石夫人遺物中搜到的。兩名丫鬟分別叫菊花和梅花,是石夫人從孃家帶出來的。另有兩僕衛是僱工關係,並沒有賣身契。」
劉知縣問:「不曾有遺漏?」
「大人親自吩咐,小的們不敢輕心。」衙役道,「或許杏花並非賣身到府。」
韓厲看向劉全。
劉全皺眉一想,道:「這般想來,石主簿待她確實與一般丫鬟不同。」
「怎地不同?」韓厲問。
「下官到石主簿家中數次,偶爾見到她,雖說穿的像個丫鬟,卻從不曾見她幹活。就連石夫人也甚少喚她。難不成,杏花與石主簿上京述職一事有關?」
劉全皺眉,心裡生出一個念頭,石主簿莫不是將杏花送給某位大人才得了機會,以那丫頭的樣貌並非不可能。
但他覺得這想法有點齷齪,沒必要讓韓厲知道,便忍住不說,只聽韓厲問:「石主簿臨死前曾叫出『安王』,劉大人覺得可是我聽錯了?」
這轉折有點突然,劉全不免愣了下,實話實說道:「安王……是聖上親叔叔,又長居京城多年。石主簿商賈出身,怎麼可能與安王有關。這個……」
「那就是我聽錯了。」韓厲淡淡的轉開話題,另問,「劉大人可知杏花是如何到石主簿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