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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厲眯眼打量她,繼而看到她手中抱的笸籮。
「你大晚上出來就為這個?」
「恩,我找彩雲姐姐借針線,她還送我一盒香膏,說是對傷口有好處。」
韓厲下意識看了眼她用紗布包紮的手,又看向她額角,那裡有些青腫,傷口被頭髮擋著,看不真切。
他收回視線,邊走邊問:「你家老爺上京述職前,有沒有說過什麼?」
可能是夜黑看不清他身上嚴肅的官服,也可能是他審案時秉持公道給她留下了好印象。
或者僅僅因為剛才太過害怕。
此時紀心言只覺得身邊有伴很安全,說話便不像白日那般小心,語氣也自然了許多,順口回道:「沒有,老爺有事怎麼會跟下人說。」
韓厲多敏銳的人,一下就聽出來了。他看她一眼,不再說話,讓安靜繼續蔓延。
走了十來米,他慢悠悠地問:「石主簿待下人如何?」
紀心言正提著燈籠小心走路,腦子鬆了弦,脫口一句「不知道」。
韓厲保持原本的速度,沒有任何變化,只微微彎起唇角,重複了一遍:「不知道嗎?」
「我……」紀心言抬頭正要說話,一眼看清他頭上的纏棕盔,頓時冷汗直冒。
差點忘了自己在哪!
她暗暗蹙眉,拇指狠狠掐了下食指。韓厲並不是閒聊,他是在問案啊。
她腦子快速動起來,一本正經道:「大人,我是說我不知道老爺待其它下人如何。但我家老爺夫人對我很好。」
韓厲暗自覺得好笑,這是又恢復了白天那一套,滿嘴場面話。
「這點大家都能看出來。」他隨意道,「杏花姑娘感念舊主,想必很希望為老爺夫人報仇吧?」
紀心言腳步一頓,這啥意思?
給老爺夫人報仇?那兇手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還怎麼報仇,難道要她親手殺了許老三以試她是否忠誠?
她慌了,不安地偷窺韓厲,心道這人變態,不會真讓她這麼幹吧。
她咽咽口水,惴惴道:「大人,國有國法,草民就算再怎麼恨許老三,也不可能去殺他的。再說,草民連雞都沒殺過,做這種事會手軟。而且他已經被抓了,草民相信,大人一定會主持公道。」
韓厲轉頭,笑容略微扭曲。
「你還真能想。」他說,「我是覺得石主簿上京一事尚有疑點,要你隨我同去淮安……」
什麼!讓她跟在這個魔頭身邊?別開玩笑了!
「不行不行!」紀心言忙不迭擺手,差點把笸籮扔出去。
韓厲挑眉,一言不發瞅著她。
紀心言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大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像我這種人,什麼都不會,連馬都不會騎,到時還得給我準備馬車。」
她訕訕笑道:「跟在大人身邊只會給大人拖後腿……」
只需簡單一想就能明白。
韓厲必是懷疑石主簿臨死前的遺言還有內幕,而這最後的遺言又是說給她聽的,想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只能從她這裡入手。
但問題是,這個案子根本沒有疑點。三個兇手,兩個死了,一個進監獄,整個事情就這麼簡單。
至於其它的什麼六字血書啊,安王啊,等韓厲與男主角遇上後自然會搞清楚。
可她知道,韓厲卻不知道,揪上這一點點問題沒完沒了。
若真跟他去了淮安,遇上江泯之,萬一把她當成韓厲一夥的,那她冤死了。
看著韓厲逐漸放冷的眼神,紀心言討好地笑笑。
「大人,我幫你提燈,小心腳下。」她忐忑道,「大人,草民從鬼門關剛走一圈回來,眼前老是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