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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一邊憤憤地想著,一邊按下接聽鍵。餵字還沒出口,話筒裡就傳來震耳欲聾地咆哮聲:「陳浩,你這個混蛋!你搞得什麼名堂!你不嫌丟人,我活了幾十年的老臉皮都被你丟光了,你大學學的是針灸和推拿嗎?你以為你是誰,扁鵲再世,還是華佗重生?還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還包治百病,你幹嘛不說是玉皇大帝的御醫下凡,我陳建國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陳浩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耳朵,趕緊把手機放在桌上,看著手機被罵聲震得一跳一跳,可見老爸是多麼的雷霆震怒。
陳浩不由地嘆了口氣,就知道要挨罵,可沒想到捱得那麼厲害。
罵聲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直到哐當一聲,聽到陳建國把電話摔了以後,陳浩才敢拿起手機,苦笑地搖了搖頭,喝了基因藥水,老爸罵人的本領大漲啊。
……
滬東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門口。
沈月如焦急地在走廊上踱來踱去,父親雖然進手術室才一個小時,沈月如卻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她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度日如年。
手術室的門開了,主刀醫生快步走了出來。
沈月如急忙迎上前去,問:「醫生,手術成功了?我爸他……」
醫生停下了腳步,遺憾地告訴沈月如:「對不起,癌細胞已經大面積擴散,我們已經盡力了,最樂觀的估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早作準備吧。」說完匆匆地走了。
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沈月如的頭頂轟然炸響,她只覺眼前一陣陣暈眩,身子搖搖欲墜,半晌說不出話來。
「癌細胞大面積擴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兩句話在沈月如的腦海里來回震盪,她只覺得整個世界瞬間失去了色彩,整個人生的階梯轟然倒塌。
沈月如的身子無力地靠在牆上,神情恍惚,目光呆滯,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開門聲讓近乎麻木的沈月如回過神來,她迅速地用手抹掉淚水,迎到父親沈磊身邊,強笑了一下,說:「爸,醫生說手術做的非常成功,再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沈磊正處在全麻的狀態之中,此時的他沒有意識也沒有感覺,自然聽不到沈月如的話。
沈月如看著父親嬰兒般熟睡的臉,雖然父親臉色很蒼白,但神情頗為安詳,她緊緊握住父親的手,一路陪著回到了病房。
沈月如白皙的手指在父親的臉上摩挲,紫紅色的臉龐,那是烈日留下的印記,深深的皺紋,那是寒風刻下的痕跡。
父親在自家的農田裡辛勤勞作了大半輩子,可如今這可怕的病魔卻即將奪去他的生命,想到這裡,沈月如的淚水又無聲無息的滑落了。
坐了半晌,沈月如起身去拿熱水壺,想給父親洗把臉,一提卻輕飄飄的,裡面沒有開水,她站起身拎著熱水壺就向開水房走去。
經過護士站,聽見護士們在開心地聊著天,沈月如皺著眉頭,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地走過,對她而言,這世界已經不再有歡樂。
第二十章 沈月如的堅持
沈月如打好開水,正往回走,突然聽到護士們大笑,其中一個護士笑道:「那個六院陳建國的兒子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才大學畢業,就開了一傢俬人診所,這倒還正常,好笑的是他居然自封為神醫,掛號費要兩萬,號稱包治百病,哈哈,笑死人了。」
「就是」,另一個護士介面道:「據說他大學裡學的是西醫,現在卻用中醫裡的針灸和推拿來治病,你們說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陳建國自己是個草包,這麼多年副主任醫師都沒評上,生個兒子又是個神經病。」另一個護士嘻嘻笑道。
起先的護士又開口了:「聽說陳建國被他兒子氣得不輕,現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