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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
第二日的太陽升上來太久了,春的暖光柔柔地灑在狹窄的床上,地上散落的衣物在明明暗暗的樹影光斑下,凌亂而溫馨。顧生從林嶼的床上揉著眼起來,意識還不算清醒。
他俯身觀察了一會兒身邊睡的很沉的林嶼,幫他把散落的被子蓋好,便起身坐到沙發裡撥通了電話。
林嶼醒的時候顧生的事情差不多講完,他睏倦地問顧生,「這麼早辦公嗎?」
「不早了,快十一點了。」顧生走過來俯下身親了親林嶼的額頭又說,「你記不記得在曉山遇到的肖琛肖館長?」
林嶼下了床光腳走去浴室,給顧生拆了一副洗漱用具說,「記得啊。來,牙刷給你。」
顧生接過牙刷和林嶼擠在很小的衛生間裡,對著鏡子一起刷牙,顧生含含糊糊地道,「今天下午肖琛來我家看你的畫。」
「什麼?」林嶼滿嘴的泡沫莫名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髮型凌亂,不修邊幅的顧生,感官上格外新奇。他伸手摸了摸顧生的下巴道,「居然能見到你的胡茬。」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顧生好笑地說,又要林嶼快點洗漱不要玩鬧,肖館長下午很早就會到,兩人得趕回工作室。
「肖館長怎麼會來看我的畫。」林嶼捧著毛巾擦臉問道,他看顧生在塗鬍鬚泡沫,又覺得有趣,一時間停了所有動作,專注地欣賞起顧生的英俊來。
「肖琛他們館最近有城市性格的主題,本市方面應該還有一個小展廳沒有安排,讓他來看看你的作品能不能收。」顧生拍了拍林嶼的臉要他不要對自己發呆,林嶼不理他,一直盯著他笑,顧生也不理解,最後隨他看了。
「我的畫不是很深刻,創意也不夠。」林嶼搖搖頭說,「估計又要被拒了。」他無奈地洗好臉,顧生也剛好把胡茬刮完,在林嶼沮喪地說完後把他攬到懷裡抱著道,「沒事。」顧生又親了親他才洗乾淨的臉說,「有的東西是不需要別人定義的。」
林嶼點點頭去衣櫃裡拿衣服。他實在沒有找到顧生尺碼的襯衣和外套,最後翻出來一件灰色衛衣遞予顧生。顧生看起來像穿了童裝的成人,林嶼看著他大笑好久,顧生也覺得不好看,但更不想穿昨天的衣服,就只得將就。
林嶼又翻出一件同色不同款的衛衣,套上之後兩人像穿了情侶裝。林嶼看著鏡子裡的顧生和自己,覺得太過傻氣,想要脫掉,卻被顧生攔住了。
「挺好看的。穿著吧。」顧生推著林嶼轉了一圈道。
「這多像情侶裝啊,太土了。」林嶼抱怨道。
「我們不是情侶嗎?」顧生好奇道,又說,「而且你昨天說很在乎對戒,那穿一樣的不行嗎?」
「這怎麼是一件事呢。」林嶼懊惱道,「這太土了我不穿。」說著他就把衣服向上翻,結果衣服卡在了機械手臂上,顧生走過去幫他重新理好說,「穿吧。」他摸了摸鼻子又說,「我看還蠻好的。」
林嶼不太清楚顧生的品味怎麼會突然變差,但並肩下樓的時候,看著兩人相同的衣服,彷彿又像回到了高中穿著一樣的校服,一起上下學的日子。
那是對他們來說不夠懷念但又無法釋懷的時光。
肖琛如電話裡所說來的很早,導致顧生還沒來得及回房更衣,就迎面碰到了他。
肖館長顯然也沒見過這樣著裝古怪的顧生,他又瞥了一眼林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小顧最近看起來都年輕了。」
顧生大約明白肖琛在調侃自己,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介紹林嶼道,「這是我推薦的藝術家,林嶼。」
肖琛點點頭,和林嶼握過手,就同行去了工作室。
肖琛看到林嶼十米的長卷出乎意料的喜歡,還依次看了他的小畫和裝置,給予了一些肯定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