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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於雁聲被我藏起來了,吊著一口氣,你可以幫阿芙報仇了。」他反倒放鬆下來,對於這件事最初程粵是非常不甘,但是三個月過去了,也慢慢接受了。
程粵靠在僵直的趙浮的肩頭,從官場脫離出來就彷彿從沼澤裡爬了出來,身上的擔子一下子就被卸下,程粵心境變得平和,倒是沒有最先那種陰狠冷厲的氣質了。
「這幾個月我賺了很多錢,這些錢都是你的。我記得你說過喜歡珍珠首飾,等我找人給你開幾個鋪子,坐著就日進鬥金。」
「……說不定會有辦法呢。」趙浮僵硬地說道,這話顯然是蒼白的,毒她尚能解,但是蠱這種東西陰邪,很難說準。
況且程粵自己也說只有一個半月了。
如果找不到解藥呢?
程粵懶懶道:「我想去看海。」
他少有的人生之中沒有見過多麼燦爛的陽光,也沒有見過蔚藍的天空和澎湃的海水,這不是他的心願,只是突然想到所以脫口而出。
「好。」
趙浮找到於雁聲之後,將他帶到阿芙的墳前
那裡有一座地牢,是專門用來關押於雁聲的,趙浮找人幫她看住於雁聲。
每天讓他跪在阿芙的墳前,手腳筋全部挑斷,舌頭也割掉了。從早跪到晚,如果腰身直起來,她做的機關就會打過來迫使於雁聲彎腰做懺悔姿態。
但是她不讓人死掉。
趙浮留了許多人參和藥,保證於雁聲不能死。
她看著小小的墳,陡然又想起阿芙死之前跟她說不要為難於雁聲。
趙浮冷笑一聲,一陣冷風吹過,山間彷彿有野獸嘶吼,仔細一聽不過是呼嘯而來的風聲。
「阿芙,我將人給你帶來了。」趙浮站在她的墳前,墳前沒有雜草,她總是會叫人過來清理,「我從小就不聽你的話,這回你也不要生氣。」
「等他死了,我就叫人做棺讓他跪在地下也是向你懺悔。」趙浮吸吸鼻子,感覺眼眶裡有什麼在打轉,但其實什麼也沒有。
「我要走了,之後再來看你。」
直到現在,趙浮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態,但是她明確的知道不能讓於雁聲死的那麼痛快。來年她要帶著於雁聲去京畿,去聽曾經那個讓他角逐的地方人們是怎樣罵他。
她起身往回走,山下有人還等著她。
突然狂風呼嘯,吹的樹枝簌簌作響,枝椏上的花都翩翩落下,開成了一片花海,清風之中彷彿還能聽見阿芙的嘆息聲。
「走吧,帶你去看海。」這回趙浮沒有駕車,她讓程粵坐在前面二人騎馬而行。
「趙玉憬,你放下了嗎?」程粵小聲地在她耳邊問道。
其實二人心知肚明是不可能放下的,但是程粵不希望她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不知道,放不放下於雁聲都要給我們阿芙賠罪。」趙浮哼笑一聲,多年前阿芙過世時她幾乎是絕望的。
有時候殺了一個人是不會解脫的,她想讓於雁聲失去自己最愛的東西,也嘗嘗這種鑽心的滋味。但是於雁聲宦海沉浮那麼多年,早已經沒有最愛的東西了,於是她只能做著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不知是在懲罰誰。
聽說南邊的海更為清澈,趙浮就駕馬帶著程粵趕往南邊。
一路上程粵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他小時候得不到的許多東西都在多年後得到了。雖然靠他自己也可以得到,但是趙浮給他確實會讓他感到更開心。
「喏,我找個給你做的。」趙浮牽著馬,手裡變出兩個陶人。
程粵:「這畫的不像嘛,還沒我畫的好看。」說著他就拿出一幅畫,宣紙上只有黑白二色,但是這已經足夠濃墨重彩,沉重的墨繪出趙浮的神情,低斂著眉毛,鋒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