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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除了趙浮就只剩下喜悅了。
趙浮透過破破的窗戶看到一隻蠟燭,燃到最後,火焰卻依然旺盛,「是的,很多很多年……」
很多很多年,多到我白髮漸生,多到我滿臉都是皺紋。
「這或許就是善根吧……」趙浮吶吶道,他們二人手裡沾了那麼多的血,多到午夜夢回漆黑的夢裡卻能看見腥紅的血跡,但是他們隨手結下的善根,某一天善果卻被他們自己採擷了。
模模糊糊之中,程粵彎下腰親了親趙浮,輕聲說道:「是啊,你教會了我善。」
「程粵……你親到我鼻子了。」
第二天桑寧和書原早早的起來去準備要用的東西,都是一些香料和銀針,村子裡少見。
趙浮:「銀針?我有啊,很多;香料……是香的就行嗎?我也有。」
桑寧:「……」
準備好一切之後,等到晚上桑寧把香料和銀針過一遍酒,再給程粵後頸上也澆上酒。
烈酒碰到程粵的面板,他就感覺一股灼燒感在體內翻湧,隱隱聞到有燒焦的味道。
桑寧在他後頸上劃了一刀,把帶有香味的瓷瓶放在脖頸處,一瓶讓程粵自己拿著聞,她解釋道:「這蠱生性喜香,它已經變成絲存活在體內,我們就只能用極香的物品讓它露出頭來。」
程粵感覺到身體有一股異樣,彷彿什麼東西在竄動著,從腳背之上鼓起一個包一點一點爬向大腿,然後是肚臍,胸膛,臉頰……再是後頸。
「噗嗤——」
銀針穿過蠱蟲的頭,桑寧的動作熟練且利落,剛在蠱蟲出來時銀針就紮了上去,一擊斃命。
她慢慢將蠱蟲的頭帶著一截絲慢慢的挑出來,黑色的血慢慢流了出來,一滴一滴滑落。這是個精細活,桑寧長長吐出一口氣,又慢慢挑直到後頸的血液變成紅色。
桑寧鬆了一口氣,把烈酒一把澆在傷口上。
「嘶——」這種感覺不禁讓程粵痛撥出聲,趙浮在一旁看著,手也不閒著就把他痛苦的神情話下來,雖然只是隨便畫畫。
「呼——好了,今天就這樣,剩下的要明天繼續。」桑寧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給他把傷口處理一下。」
趙浮早就準備好了熱水,用帕子先是在後頸處把血擦乾,然後倒上她自製的藥粉。
桑寧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這蠱蟲太長了,一時間不能根除,只能先把頭拉出來,剩下的絲一天拉一個部位,這樣對其他地方是沒有傷害的。」
這種蠱蟲並不是最難的,所以桑寧解起來還算容易,每天晚上這個時候在不同的部位開一個口子,將剩下的絲拉出來。
桑寧看見趙浮在畫畫,過去看。問道:「這是你畫的嗎?」
她畫畫是極沒有天賦,趙浮也不尷尬,給程粵固定好傷口就笑說:「是的,不過我畫的不好,程粵畫的好,我拿出來給你看看。」
彷彿是朋友一般,趙浮自然地就將把一大堆畫拿出來,都是程粵畫的,只是她忘記這些都是程粵病時畫的,手抖的很。
桑寧撿起來一看,「這……為什麼要一個身子畫兩個頭?」
趙浮:「……這,程粵!你為什麼要一個身子畫兩個頭?!」
程粵:「……」
接下來的時間桑寧和書原就在村子裡住下了,沒有了蠱蟲的煩鬧,程粵就異常活躍。每天去村東頭和幾個大媽聊八卦,有時還去海邊吹海風,說是感受大自然的奇妙,其實就是為了躲避洗碗。
照例每天院子裡還是有一隻咯咯叫的雞和一隻琢人的白鵝。
書原彷彿天生和大白鵝有仇,他在村裡就是每天粘著桑寧,幾乎沒有存在感,也很少說話,每次的情緒波動都和桑寧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