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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簡幸把手提袋的東西拿出來。
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簡幸看過的。
她相信江別深知道這本書她看過了,那為什麼還要送她這本?
正疑惑著,簡幸隨手一翻,書裡夾著的一個樹葉形狀的書籤掉了下來。
一串英文。
簡幸看得懂,譯成中文是:我怎能把你比作夏天?你比她更可愛,更溫婉。
簡幸捏著書籤,盯看黑色的字跡。
有點像徐正清的字跡。
又不太像。
所以江別深是在做什麼?
模仿徐正清的字跡,然後送給她?
簡幸失笑,垂眸間,眼底是濃濃的嘲意。
她很感謝江別深,甚至覺得他可愛。
她想嘲諷的,是她自己。
只是她自己。
晚上九點半,呂誠敲門回來。
簡幸今晚有點犯困,但是閉上眼睛,腦子有一片清醒。
她聽到了呂誠的敲門聲,很想起身,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起身了,像做夢一樣。
可一晃神,又能察覺自己在床上躺著。
直到門被推開,她在朦朧中聽到呂誠喊她。
她喃喃地應了兩聲,最後在呂誠試圖把她背起來的時候,一下子清醒了。
腦子裡的那根弦也是一瞬間繃緊的。
簡幸睜了睜眼睛,反應過來說:「我……我剛才睡著了。」
呂誠把她放下,臉色很嚴肅:「你是睡著了嗎?你是昏了!」
簡幸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
呂誠開始拿鞋拿衣服,「走,去醫院。」
簡幸鬆開手,小聲說:「不用去。」
呂誠說:「不去怎麼知道怎麼回事?你現在可是高中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馬虎。」
簡幸怔怔的,幾秒後說:「我知道我怎麼回事。」
呂誠一愣。
簡幸低著頭,摳了摳指甲說:「我……有點抑鬱,挺長時間了,確診了,但是我覺得還好其實,沒有特別難受。我今天暈……應該是我斷藥斷的。」
沉默。
一分鐘後,呂誠放下了鞋,放下了懷裡的衣服。
他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去了門外。
沒多久,簡幸聞到了很濃的煙味。
她還聽到了,年過半百、歷經風霜、始終沉默的男人,發出了悲傷的哭聲。
第38章
簡幸沒再斷藥, 因為呂誠會負擔她後面的藥費。
初四晚上,和縣忽然下了一場冰雹,半個多小時才停。
簡幸記得呂誠早上走的時候沒帶傘, 於是就在呂誠快下班的時候拿了把傘去呂誠工作的賓館。
賓館在細陽路,離住的地方不算近也不算遠,走路十分鐘,但是剛下過冰雹,融到雪裡路很滑,簡幸走了快半個小時才到地方。
賓館是一家七天快捷, 不大, 前臺只有一間門面,旁邊一個電梯, 樓上五層房間。
簡幸沒進去, 就在門口等。
沒一會兒有點冷, 她又開啟傘,往旁邊一縮。
呂誠沒多久就出來了,和同事一起。
同事是個女人,說話時口吻帶著微妙的親近和管束,「我知道你心疼閨女, 那也不能不睡覺, 你多大人了, 身子熬不住的。」
呂誠話少,半天才「嗯」一聲算作回應。
女人又說:「你要真的怕呼嚕聲打擾她,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