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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頭頂明明有淺光灑下,簡幸整個人卻像蒙了一層塵一樣。
她才十五歲,卻已經手腳皆有鐐銬,心也自上枷鎖。
別人日夜高談夢想,她時時刻刻只是活著。
活著當然沒有錯,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陳煙白無奈嘆了口氣,拉著簡幸的手把人抱在了懷裡。
陳煙白高簡幸一個頭,這樣的姿勢剛好可以把簡幸整個腦袋抱在胸口,她像摸初生嬰兒腦袋的頭一樣摸了摸簡幸的頭,輕聲說:「簡幸,人還是要為自己活,什麼孝,你個小學霸難道還要我來教育你嗎?那叫愚孝。」
她又說:「你看我,生下來媽就不要我,爹更是對我不管不問,一個奶奶還嫌棄我不是男的沒法傳宗接代,但是我要死不活了嗎?人人都覺得我肯定活成垃圾,但我偏不,我就是要從悲哀中落落大方地走出來,做塵世裡最優雅的藝術家。」
她說著把簡幸從懷裡拽出來,用力摁住簡幸的雙肩,微微俯身,盯著簡幸的眼睛說:「簡幸,你也要這樣你知道嗎?你要學會愛自己,愛自己,才是終身浪漫的開始。」
可她沒有自己。
她哪裡有自己。
此時正是飯點,所有人都在興高采烈地往公園進,唯有簡幸一個人逆著人潮,往荒蕪走去。
第13章
七號晚上晚自習正常,簡幸本來想去早點去看看陳煙白有沒有給她發訊息,結果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簡茹和呂誠忽然回來了,簡幸在屋裡聽到動靜疑惑地從窗戶探頭往外看,正好對上呂誠的目光,呂誠看到她笑得很開心,他拎起手裡的東西晃了晃說:「快出來吃飯。」
簡幸起身出去,「什麼啊?」
「你媽給你買的不老雞,」呂誠臉上全是笑,他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吃了再去學校。」
「行了,一個不老雞現什麼寶,又不是沒吃過,」簡茹拐進堂屋,路過簡幸的時候聲音不大不小地問了句:「洗手了沒啊?」
簡幸慢半拍地說:「還沒。」
「那還不去洗?」
簡幸這才「哦」一聲去衛生間。
姥姥看上去比呂誠還高興,簡幸洗完手回來,姥姥不知道從哪開了瓶可樂遞給她,「快吃快吃。」
簡幸接過可樂看了簡茹一眼,簡茹明明和她對視了,卻又在下一秒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這時呂誠說:「喝啊。」
簡幸攥著可樂瓶的手緊了緊,瓶身受力擠壓有些變形,瓶口散出汽水的味道,幾秒後,簡幸笑了笑說:「好。」
她喝完姥姥又說:「給你媽倒點啊。」
「我不要,」簡茹口吻有些生硬,「小孩兒的東西,我喝什麼喝。」
「喝點喝點,」姥姥拿起簡茹的杯子遞給簡幸,簡茹嘴上拒絕,手上卻沒阻止姥姥拿杯子,簡幸見狀往杯子倒了半杯,隨後又給呂誠和姥姥倒了點。
喝完可樂會倒氣,倒完就不要生氣了,大家還是一家人。
簡幸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小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呂誠還可以正經工作,姥姥也還年輕著,簡茹沒那麼嫌棄呂誠,也沒那麼怨恨生活。
那個時候別人說簡茹嘴硬心軟她還是信的。
後來……,後來她見到了光。
見過光的人還怎麼能再忍受黑暗。
簡幸捏著簡茹夾給她的雞翅,默默把即將吐出的氣嚥了回去。
五點的時候忽然下了一場雨,簡茹和呂誠本來還想去趟學校門口,這下只能在家待著了,簡幸正要撐著傘走,簡茹忽然喊了一聲:「我送你。」
簡幸愣了下,「你怎麼送我?」
「我去旁邊借輛電瓶車,這雨也太大了。」簡茹說著拿走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