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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本來是滿腹幽怨、驚懼。聽完了劍英的話,忽然又變得異常堅毅,她含著淚笑道:“你不要怕,怎麼辦是姊姊的事,你走吧!”
俞劍英不理會玉玲的話,凝神沉思,好像是在回憶幾十年前的往事一樣,他想起自吃了俏丫頭的一杯酒後……慾念陡起,追著玲姊姊……他想到這裡,面色慘變,皺著眉自言自語說:“是梅香……梅香害……了我……”
說這裡,他猛向程姑娘懷中撲去,口中喊道:“玲姊姊,我害了你……我俞劍英慚愧死了……。”
程姑娘扶他在自己身邊躺下,伸手摸一塊白綾香帕,替他擦拭著淚水笑道:“弟弟,你急什麼,雖然大錯已鑄,但我並不恨你,也不會因此纏挾在你和陳姑娘中間,使你左右為難……”
劍英搖著頭答道:“小弟死不足惜,可是你和嶽鳳坤……”
程玉玲截住了劍英的話答道:“玲姊姊雖然是出身江湖,但亦知從一而終,不錯,嶽鳳坤對我有情,但我對他一直視若長兄,我無法說出來為了什麼,自見你後就如同中了瘋魔,月餘相聚,好像過了幾十年,這隻能說是前生的孽債,半宵纏綿,債清孽完,白燕兒死而何恨?你最好早日告別離此,玲姊姊濺血碎骨,亦必為你俞家保留下貞節門風,雖然我們談不上夫妻二字,但程玉玲,總算給了你清白身子,你不要太恨梅香,她完全是想阻我不死,再說你雖然藥酒亂性,但我卻清醒如常,如果我抵死不從,自然不會造成這樣大錯,弟弟,你一身武技,世無匹敵,自應該仗劍江湖,闖一番事業,不要辜負了你恩師教養心血,堂堂七尺軀,自不應和我們女兒家一般見識,縱然我死了,還有你雲姊姊,她對你必能夠善於照顧,一刻恩愛,我已經心滿意足,弟弟,你早點走吧!別讓兒女柔情,消磨了你雄心大志……”
程姑娘一席話,婉轉悽絕,俞劍英聽完後,激動異常。他咬牙沉吟一陣才答道:“姊姊,事情已到這種地步,我還有什麼話說,父母大仇未報,我已鑄錯人間,不但害了玲姊姊一生,就是我師父知道了也決不會輕輕放我過去,小弟只有在事發之前,儘早手誅害死我父母的元兇仇人,我再來見姊姊最後一面,返回排雲嶺,在師父和雲姊姊面前削胸取心,明志一死,現在時候已經不早,我走了,望姊姊保重自己……。”
劍英說完,推窗躍出樓外,耳聞傳來玉玲顫抖嗚咽的聲音喊道:“英弟,你一定要來,我……我等著你!……再見一面……”俞公子不便再答話,凝抻提氣,箭一般溜回自己臥室。
這時天色已近五更,俞劍英回到房內,閉好窗子,鎮定一下心神,忽見靠窗書案上,有一白片東西,急忙走到案邊拿起一看,原來是一張白色信箋,劍英燃著燭火,只見上面寫著:
“字諭英兒收悉:月前赴山訪晤靈虛道長,始知爾已承諭下山,雲兒日日登峰殷望,以淚洗面,懷念情深,人漸消瘦,老化子不忍坐視,擅自做主帶她下山,沿途探訪,知爾息蹤綠竹堡。不想晚來一步,致爾失足孽海,上人所見,不幸言中,我一生冷僻冰心,唯獨對爾眷懷難忘,此爾謂緣分乎。
大恨雖鑄,錯不在爾,雲兒心地善良,必可諒汝,上人處餘當代為進言,謀促娥英並事,爾可在綠竹堡稍候,餘當使雲兒以江湖禮,持柬求見堡主,老化子不願驚世駭俗,只宜隱手暗中護送,見雲兒後,望能善自求之,可望轉恨為喜,江湖風險重重,以後望妝珍之,桑字。”
俞劍英看完了這封信,知道義父八臂神乞桑逸塵所為,一時間愧痛交集,無以復加。他做夢也想不到雲姑娘竟和義父一塊兒下了排雲嶺,而且還追蹤到竹堡,信上口氣,分明自己所作所為,盡入義父耳目之中,這當兒,俞劍英鬧得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才好,是否照信所囑留在綠竹堡和紫雲見面,或者在雲兒未來之前,自己先離綠竹堡,一時間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