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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拳還了一個長揖,答道:“各位老前輩千萬不要如此,俞某人實在是因有要事待辦,故而告別,各位這樣盛情挽留,我只好再叨擾幾天了。”
說話時他星目流轉,掃玉玲一掠而過,程姑娘也正瞪大了兩隻圓眼,深情的注視著他,那眼光,是幽恨、是悽惶、是傷感、是乞求、是哀怨,只有玉玲心裡知道。
程九鵬見劍英答允了不走,這一抬手吞下了手中的百轉還魂丹,浙北雙傑中戲水燕子張瀾,飛步下嶺替劍英牽來坐馬,幾個人快馬絕塵又返回綠竹堡去。
俞公子在綠竹堡又住了三天,這三天和過去不相同,程九鵬固然是心感大恩,曲意奉承,就是老武師童維南和和浙北雙傑同樣的也心存有救命之德,對這位少年人恭敬異常。
可是這樣一來,反而使出身宦門,技成荒山的俞公子感到彆扭。更奇怪的是自那夜小孤山一戰歸來後,程玉玲扣俏丫頭均未再見一面。這時,他也心裡忽然開始想念起玲姊姊來,幾次他都想偷入後園棲燕樓,訪晤姑娘,但他始終提不起這份勇氣。
門外面一陣步履緊響,接著傳進來老武師童維南的嗓音問道:“俞老弟有事嗎?我老頭子又來打擾你啦。”
這一喝驚醒俞劍英飄蕩的心神,趕忙跳起來開門笑道:“老前輩哪兒話,晚輩很想和老前輩多談談,以便多討一點教益,歡迎還來不及,怎麼能說是打擾呢?”
童維南笑答道:“說武功一道,我老頭子再學五十年也得甘拜下風,不過江湖道上那些魑魅魍魎的陰謀狡計,我老頭子半生飄泊,倒還略知一二,俞老弟如果不感厭煩,我這識途老馬,極願作傾囊之談。”說著話,他笑呵呵進了房門。
俞公子替他安了坐位笑道:“晚輩自知初涉江湖,經驗閱歷毫無,能得老前輩指導,自當洗耳恭聆教言。”
童維南又一陣哈哈大笑道:“江湖風險狡詐百出,這些話自非一言能盡,好在俞老弟在綠竹堡尚有一段時日留住,我老頭子也不急於歸去,相處有日,以後慢慢再談吧!倒是另有一件要事急於和老弟一談呢。”
俞劍英聽得一怔神,才答道:“老前輩有何教言,只管吩咐,晚輩力能所及,無不從命。”
老武師低聲笑道:“這不是動刀動槍的事,俞老弟家中有些什麼人……”
一句話,觸動了俞劍英滅門家仇,驟覺熱血沸騰,淚湧俊目,他嘆口氣答道:“晚輩家世一言難盡,幼逢慘變,父母雙亡。如今這世界上,只留下我一個孤苦伶仃的人了。”
老武師聽得心裡暗地高興,差一點表露出來,但他看劍英傷心樣子,才勉強忍耐下去沒笑出聲,心裡暗想:這個大媒,八成是有了希望,就憑白燕兒絕世姿容,還怕目前少年人會不動心。
不過他究竟是老江湖,儘管心裡有了十成把握,仍然是探著腳步說道:“俞老弟不必過份難過,都怪我言不留神,觸動老弟傷心往事。”
劍英趕忙用衣袖擦去目蘊淚水,笑道;“哪兒話,我一時間想起雙親,不自主悲從中來,老前輩恕我年幼無知,不要見怪才好。”
童維南笑答道:“俞老弟言重了,承老弟兩伸援手,才留下我這條老命,實在說,我真不知如何報答,老弟日後如有用我老頭子的地方,只要一紙相召,立即趕往,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俞劍英聽到這裡,趕忙起身一揖答道:“老前輩太過謙虛,晚輩實不敢當。”
老武師點頭笑道:“俞老弟溫文雅爾,懷才不驕,確是難得,就憑這一點,已足使人傾服了,無怪乎我那眼過於頂的侄女兒,懷意所屬,可謂佳人慧眼識英雄了。”
俞劍英聽得一驚問道:“什麼……”
童維南低聲笑道:“我老頭子口福不淺,要吃俞老弟一杯喜酒了。”
話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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