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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愛哭。
羅文作慢慢地心想,看著這個完全中國面孔的女孩,輕聲道:「安東尼說你唯獨錯過了今天的午餐。今天我有朋友到來,做了疙瘩湯,」比雜碎好不了哪裡去,但食材有限,沒辦法,他繼續道,「要嘗嘗嗎?」
阿隨似乎剛睡醒,披著披肩,揉著眼睛看他,又看看橫在走廊中間的餐車,遲鈍地點了點頭,「好啊。」
阿隨讓開身體,走到門後,請他進來。
房間收拾的很妥當,沒有半點雜亂的區域和異味,亦沒有明顯尖銳的利器。
羅文作將餐盤放到桌子上,道了一句慢用,就要退出房間。
阿隨正要跟過去關門,卻不料他驟然停下步伐,額頭猝不及防撞上他極有安全感的背部。
阿隨:「你……」
她說話太慢,羅文作搶先開口:「你為什麼總是低頭捂著臉?」
他回頭看著這個對他而言不太高的女孩,他一米八七,這個女孩只到他肩膀這麼高,目測只有一米六出頭多一點。
阿隨身體一僵,聽完這句話後愣是沒敢抬頭。
但不出聲的話也太怪了。
阿隨:「我……」
可惜羅文作還是沒給她機會辯解,輕聲道:「頭抬起來,我看看。」
聲音很輕,但阿隨還是聽出來了,是關切的語氣,近乎呢喃。
她仍躊躇著,羅文作已經伸手來,大手輕易就托起她的下巴頦。
青色紅色赫然出現在她的臉上,嘴角。
被拳頭揍的。
羅文作對這種傷不陌生,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傷口還沒處理,她左臉嘴角已經快腫起來了,嘴角破了,紅腫的一片。
阿隨倒吸一口氣,四目相對,她又忸怩不安地移開視線。退後一步想躲開,沒想到輕易就躲開了。
「還有嗎?」羅文作開始從頭到尾打量她的全身。
門開著,走廊亮堂,屋裡沒開燈,窗簾拉著,昏黑一片。
到處都很靜,阿隨看著地面上,門外傾斜進來的一束光,打在倆人的腳邊。
他們卻站在陰影之中。
阿隨緊了緊拳頭,沒吱聲,手卻緩慢地,以龜速動了起來,揪著睡袍的帶子。
她嘴角平整地,緊緊地抿著,不自覺地吞嚥著唾沫,似緊張,又似害怕,最終極慢地拉扯下帶子一側,睡袍瞬間松落,赫然露出一副鞭痕滿布的酮體。
她依然側著頭,過了一會兒,飛快地拉起衣襟,重新系上帶子。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依然不看他,中長的黑髮遮住了她的左臉。
空氣中爬上了讓人難堪地沉默,叫人窒息。
正當阿隨開口驅逐,羅文作還是搶在她面前開口:「上次的藥膏可以用。」
聲音依然很淡,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背後也有,我塗不到。」阿隨回過頭,目光同樣平靜,卻不聚焦。
她的劉海修理過,此刻整整齊齊,露出了她一雙彎彎的細眉。羅文作還記得她笑起來相當明艷,此刻卻死氣沉沉,像個支離破碎的精緻娃娃。
「拿出來。」羅文作的語氣中有一絲妥協。
他轉身返回關上門,屋裡頓時一片昏黑。
落了鎖,開啟屋裡的燈。
羅文作穿過短廊,走到敞亮的房間。
房裡窗簾緊閉,開了大燈,阿隨背對著他,鬆了睡袍,露出一片薄背。
背柱往下,便是一道沒入衣袍的溝壑。
他別開臉,方才想起這些傷口需要消毒,手頭沒有,只好打通客房電話,讓安東尼直接將醫藥箱送上來。
考慮到女生的耐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