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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淚痣出現在這麼一張臉上,多少矛盾弱化了她的平衡,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女士,你長得很上鏡。」安東尼笑道,登記好資訊後,將護照退還給她,「與證件上沒有差別,很漂亮。」
阿隨下意識摸了摸顴骨上的淤青,平整的嘴角艱難地努起微笑。
「謝謝。」
倒是情侶中的男友頗為好奇,英文卻又蹩腳說不出想要表達的意思,最後還是阿隨為他翻譯。
「你也覺得這位女士漂亮?不是說東西方審美有差異嗎?——他說。」
安東尼哈哈笑道:「也許是這位女士美得突破了審美。又或許是我在此處工作太久,我老大就是中俄混血,他的長相亞洲特徵比較明顯,很多客人說他長得英俊,我看久了也這麼認為。」
這番話用了很多日常聽到的單詞,加上他變慢的語速,阿隨知道安東尼已經盡力了,但這對情侶的英文能力顯然只停留在書面上,最後又是阿隨中間翻譯。
安東尼拿出兩張房卡,繞過前臺,碰巧上一個帶路的門童下來,安東尼便帶三人上去。
阿隨低頭戴好口罩,安東尼接過她的行李箱。
將情侶送到三樓的房間後,安東尼又帶她上七樓,告訴她所有的消防通道後,臨出門前,微笑地問她:「女士,需要準備餐飲嗎?」
阿隨搖了搖頭,也笑:「謝謝你。」
「不用客氣。」安東尼貼心地為她關上房門。
房間恢復靜謐,阿隨在屋中打轉。
這是一個標準的單人大床房標間大小,只是房間裡被佈置的很有意思,進門便是鋪滿整個房間的地毯,牆紙都是碎花的,老舊的壁燈開啟,昏黃的光暈著站在廁所門口的阿隨,對面便是一面落地鏡,在衛生間裡,與她距離著一兩米的位置。
阿隨摘下口罩,摩挲顴骨上的淤痕。
已經很淡了。
半個月前要更大一片的面積,青紫一片,尤其嚇人。
——
「阿隨?」
門板外,傳來王靈子的叫聲。
意識到這一點,阿隨瞬間從夢裡分離開外,回到現實中,夢裡壓抑過頭,醒來不得不大口呼吸,抬手摸到眼眶濕熱,穿插著指縫看到了窗外橘色的黃昏。
門外的人見沒有回應,便打來電話,鈴聲瞬間響起,門外傳來抱怨:「不會吧,睡得那麼死?」
阿隨懨懨地坐起,拔下充電線,將手機擺到耳邊。
「我馬上出來。」
「啊,好的。」
聽到她低啞的聲音,王靈子愣了一瞬,登時有點尷尬地看著男友,小聲道:「徐超,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麻煩別人了。」
徐超不以為然:「出來玩不就是要合群嗎?別忘了,我們半路上有救過她。我們保護她,她給我們翻譯,哪有什麼麻煩?」
「也是……」王靈子被說服。
倆人在門口大眼瞪小眼,十分鐘後,門才從裡開啟,阿隨戴著口罩從裡出來,她的目光在看到倆人的瞬間一如既往地躲閃,肩膀縮了縮,反手戴上門,隔著口罩悶聲道:「不好意思,睡過頭了。」
她神情間還有點迷糊,反應不過來的遲鈍。她的話配合她的神情,很有可信度。
「沒事兒。」王靈子笑著說,「走吧,餓半天了。」
「嗯。」阿隨低聲應著,走在他們身後。
夜即將開始,樓下已經很熱鬧,在放著節奏性中毒的音樂,有人在彈著鋼琴,有人在空曠的池子裡跳舞,他們在同行人的桌子坐下,有人說,稍晚會有知名樂隊來演唱,王靈子問有多知名?那人回答當地很知名的那種知名,言下之意,他們都不認識,眾人不禁低笑起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