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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屋裡的燈熄了。
這一夜我失眠了。我想方草肯定也沒有睡好。我對這個意外的發現一點也不驚喜。我後悔為什麼單單選擇了這個晚上去那裡。本來那天晚上我並沒有打算要去的,我打算熬一個通宵把第一稿拿出來,可後來我的腦子老是打岔,結果我改變了主意。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讓它永遠成為秘密。我根本不想知道這件事情卻偏偏讓我知道了,就像當初我根本不想要孩子卻讓我有了孩子一樣。我感覺到那隻無形的手好像老在跟我作祟。這隻可惡的手差點讓我做出了糊塗事,但這一次我勝了。我想方草同劉東之間發生的事情其實很正常,就像我和英子一樣。關鍵是她現在十分果斷地回絕了劉東的要求,因此讓我找不出半點指責她的理由。但我不是聖人,它在我腦子裡留下的斑點日後怎麼也擦不掉。
無處牽手 第十五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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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天外天住了十三天離開了那裡。他的腦子始終靜不下來,根本找不到去年那股靈氣,稿子寫得很不盡人意,最後不得不採用中學生寫作文時的拿手方法——羅列數字,堆砌詞藻,用一大堆定狀補語裝腔作勢粉飾文面。他根本不指望這樣的稿子上《人民日報》,他想只要能透過部長這一關就算萬事大吉了。
稿子謄好後在署名時他犯難了好長時間。他從來不喜歡與人合作寫東西,更不想把自己的勞動成果讓別人不勞而獲地佔有。這篇稿子儘管不盡如人意,但是他十三天的心血,他為什麼要平白無辜地署上另一個人的名字呢?他這麼想著筆就堅定地落到了紙上,鄭重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著他的名字心裡又覺得有些不踏實,部長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他們倆共同完成,他寫的只是初稿,最後還得由部長修改定稿。既然稿子是部長最後修改定稿的,怎麼能說是你一個人的成果呢?從一開始他似乎就看出了部長的心思,他甚至懷疑常委是否研究決定由他們兩個人來寫這篇文章,而是部長玩的一個小計謀,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署名。要知道假如此稿真的上了《人民日報》,人們認識的絕對是陳天明而不是他,因此部長非常在意這個署名。但這事部長自己做顯然不合適,只有他做才體面。如果他不這麼做,部長一定會認為他目中無人,會記恨他一輩子,甚至他的前途也會被這篇稿子所葬送。他這麼想著就又抽出筆,極不情願地在他的名字前面添上了“陳天明”三個字,這樣他心裡才踏實了。
早晨一上班他就把稿子送給了部長。部長接過稿子掃了一眼首頁,他想部長一定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接著部長就笑了,那笑很慈祥很友善,同時還有一絲欽佩。部長說這麼快就拿出來了?他說我怕你著急,就熬了幾個晚上。他覺得他的話有些表功的味道,臉禁不住有些熱。部長說省委前天還來電話催問,說《人民日報》急著用呢。部長說著就從筆筒裡抽出一支紅藍鉛筆,並挪了一下屁股下面的藤椅。他就對部長說你改吧,我走了。部長說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抓緊時間把它改出來。說話的時候紅藍鉛筆已在紙上劃了一個刪除的紅圓圈。他的眼睛看見了那個紅圓圈,感到身上像什麼東西被那紅圈刪除了一樣有些疼。
下班前部長把修改後的稿子送過來,他捶打著後背說:我匆忙修改了幾個地方,你看看,有什麼想法我們再討論。部長很謙虛。他翻了一下稿子感到血在往上湧,那幾處修改的地方就像一幅本來很漂亮的畫讓一個不懂得畫的人亂塗了幾筆顏料,讓人很不舒服。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語法毛病,讓人啼笑皆非。如果這樣的文章發表出來,無異於讓他脫光衣服當眾出醜。可辦公室裡有黃秋雲和顧豔玲,他又不好意思直說。部長大概注意到了他的臉色,說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改得不合適?如果是,你就把它改過來。沒關係,文章互相切磋嘛!部長這麼說,他的膽子就放開了,就指出了兩處修改後出現的語法毛病。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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