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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號是顧淵提的,說是怕被發現得機靈點。其實他就想逗逗柳泉,那想得這小子當真了。那雙帶點兒少年人懵懂的眼睛對上顧淵,便亮了起來。
完了,都淪落到和小朋友玩的地步了。
顧淵無奈想著,面上一笑,朝他招手,柳泉要便立即翻窗進來。
「有門不走翻什麼窗?」顧淵瞧著他沒輕沒重地翻下來,生怕他踩到窗下的幾個瓶瓶罐罐。
柳泉踩壞了倒不要緊,要緊的是慕臨安一生氣連著把自己一併氣了。那還得了,指不定又得趕他走了。
「走正門,別碰壞了臨安的東西。」顧淵囑咐著。
柳泉一頓,「下次走正門。」末了擺擺手,還不忘小聲嘟囔,「臨安臨安,又不是你的臨安,叫得那麼親密。」
他落了地踉蹌了一步,護住懷裡的東西,顧淵眼尖地瞥到了。那是兩個藤編的盒子,像棋盒。顧淵有些驚訝,前幾日他無聊拉著柳泉在泥巴地上下起了簡易的棋。也就隨口說了句有實物就好玩了,沒想成柳泉還真給整來了。
興許是他的眼神過於詫異,柳泉見他盯著自己的寶貝,不禁得意地揚起下巴,手下卻像只老母雞護崽似的把盒子給裹緊了。
「這可是我耗了好幾日才耗得我阿姆買的。」柳泉說著,得意洋洋地走向顧淵,「我之前輸給你,是因為我不上手。這會我可練好了,你肯定贏不過我。」
敢情來找他下棋的,顧淵看著他,不做理會繼續編竹籃。
柳泉抱著棋盒著急了,「你這人怎麼不理人啊,你還別不信。我肯定贏得了你,咱倆下下。」
顧淵嘆了口氣又哎了聲,不緊不慢道,「你沒瞧見我在幹嘛嗎?這還有好久呢。我手生,等我編完,估計臨安就回來了,臨安一回來就得趕你走了。」
「那怎麼辦?」柳泉急得想跺腳,「要不是下棋我才不想來找你!你快點兒想法子。」
顧淵看了眼手下的半成品又抬頭看向柳泉,故作愁然,「你說呢?」
柳泉瞧著他那眼神便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努了努嘴,臉氣得漲紅又憋了下去。跺著步子走過去,咬牙切齒,「拿著!」
他重重地將棋盒遞給顧淵又將人擠過,搶過籃子坐在板凳上編了起來。
顧淵站起來看著鼓著腮幫奮力編竹籃的少年,笑眯眯,「編工整點,臨安要檢查的。你快點兒編,我去畫個棋盤。」
柳泉哼了聲,不理他。
莫約一個多時辰,柳泉編好了,顧淵的棋盤也早早畫完了。
編完竹籃的柳泉帶著殺氣火急火燎地跟顧淵下了一盤,下的是圍棋。他打算大殺四方卻被顧淵吃得死死的,輸得徹底。
「這局不算!」
於是又下了幾盤,愣是沒贏過一局。柳泉看著棋盤發呆,鼓著腮幫,顧淵都聽得見他那牙在咔咔作響。
顧淵和柳泉不同。顧淵學應酬的時候也學過圍棋,四段的老手,唬柳泉這個實打實才摸了點門道的小可憐綽綽有餘。
「哎,臨安快回來了,你下次再來吧。你要想學,我也可以……」顧淵說著,柳泉眼神漸亮。
「可以做個交易,你來編籃子,我來教你下棋。」他將後半句說完,笑得溫和。
柳泉氣得牙癢,瞪了眼顧淵罵道,「你這個騙子!」
顧淵也不急,起身慢悠悠走向窗,眺望。山野一片青翠,也沒有什麼人煙。這地方環境的確好,但也的確夠偏僻。去河下的村落都要幾個時辰更別說鎮裡了,要是有什麼麻煩事兒都找不到一個幫手,也不知慕臨安一個人怎麼過來的。顧淵又想起前些日子慕臨安為他半夜取藥,神色不由複雜了幾分。
他分神間,柳泉歷經了內心的大起大落。顧淵回頭便看見柳泉一臉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