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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凱文還好。&rdo;
&ldo;那是現在,就我們所知。&rdo;
謝伊說: &ldo;這麼做不但對我們好,對他們也是最好的事。
我說: &ldo;除非我搞錯了,否則這不只是最好的事,也是我們唯一能夠為他們做的事,唯一的。&rdo;
我和他的目光終於交會。酒吧更吵了,有個傢伙興奮地講到笑點,角落傳來粗魯淫穢的鬨堂大笑聲,但我們眼睛眨也不眨。謝伊說: &ldo;我想過這麼做,想了兩三次。&rdo;
&ldo;我已經想了好幾年。想很容易,做起來……&rdo;
&ldo;是啊,完全不一樣的,會很……&rdo;謝伊搖搖頭,眼睛四周浮現白圈,只要呼吸鼻孔就會張大。
我說: &ldo;我們行嗎?&rdo;
&ldo;我不曉得,我不知道。&rdo;
又是漫長的沉默,兩人各自回憶最喜歡的父子時光。 &ldo;行吧,&ot;我們同時脫口而出, &ldo;應該可以。&rdo;
謝伊向我伸出一隻手,臉上是紅一塊白一塊。 &ldo;好吧,&rdo;他呼吸急促地說, &ldo;好吧,我幹了,你暱?&rdo;
&ldo;我也幹了,&rdo;我說著和他擊掌握手, &ldo;我們上吧。&rdo;
我和他都拼命用力,彷彿想要弄傷對方似的。我感覺那一刻在膨脹,向外擴張,伸向四面八方,令人暈眩、愉悅而微微不適,有如注射藥物,你知道它會讓你終生殘廢,但那感覺實在太美好,你只想讓它更深入血管之中。
那年夏天是我和謝伊主動靠近彼此的唯一時光,每隔幾天,我們晚上就到黑鳥找一個舒服隱密的角落聊天,反覆討論計劃,從各個角度檢視、精練,去掉行不通的部分,重新來過。我們依然痛恨對方,但那不再重要。
謝伊每天晚上都去找卡波巷的努雅拉&iddot;曼根閒聊,獻獻殷勤。努雅拉煩人又智障,而她老媽眼神之呆滯,簡直是鄰裡第一。幾星期後,謝伊趁努雅拉邀他回家喝茶,從她家浴室櫃偷了一大把安眠藥。我到伊萊克購物中心的圖書館啃了幾小時醫學書,想找出需要多少安眠藥才能讓一個九十公斤的女人和七歲小孩睡得聽不見騷動,但必要時又叫得醒。謝伊大老遠跑到貝裡費莫買漂白水,作為清理現場之用。那裡沒有人認識他,警察也不會多問。
我突然變得樂於助人,每天晚上都幫老媽做甜點。老爸罵我是玻璃,講得非常難聽,但我們每天都朝目標邁進一步,這些話也就變得更容易忍受。謝伊從工作場所偷了一把鐵鍬,和香菸一起藏在地板下。我們很擅長這些,我和他,天生就有本事,我們合作無間。
各位說我變態也好,但我真的愛死了做計劃的那個月。我偶爾睡不好,不過幾乎時時處於亢奮狀態,感覺就像建築師或電影導演,有長遠的眼光與計劃。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策劃如此龐大複雜的計謀,要是做對了,將會非常、非常值得。
忽然間,有人給了老爸兩周工作,表示他最後一天一定深夜兩點才會回家,血液酒精濃度高得根本不用警察測量,也表示我們不再有理由繼續等待。倒計時開始,我們還有兩周。
我們不斷背誦不在場證明,最後連睡覺都能脫說出。個家人一起吃飯,飯後吃雪利蛋糕,我愛做家務的成果。雪利酒不僅比水容易溶解安眠藥,還能蓋過藥味,一人一份蛋糕則表示可以按不同劑量下藥。到葛洛夫的迪斯科舞廳,在城北,找新的可愛女人搭訕,半夜被趕出來,理由是老套的太吵太鬧,帶外面的啤酒入場。走路回家,途中在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