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孫二孃舌戰四老君(第2/8 頁)
物著盤價哩?是牛馬著盤口呢?你活顛倒了,真沒意思。能入娃眼的,不是仙女下凡,就是白蛇再世,你我夢都夢不著,還能有啥差錯?”
孫二孃的連珠炮,轟的四老君暈頭轉向,張口結舌。他是個精明人,對待兒子的婚姻大事,確是特別關心、非常重視的,一腔怒氣早跑到爪哇國去了。心知在“外行”面前說漏嘴,居然給孫二孃下起小來,改變腔調說:“哎,就要引媳婦子的人了,說話還風風火火,你穩重點好不好?好我的老先人呢!我問的意思是年齡合適不合適,又是誰家的姑娘,人品怎樣?你一下給扯到啥地方去了?”
“嗯,對,這才像句人話!”孫二孃臉上有了喜色,見四老君聳耳靜聽,便伸出大拇指,笑著說道,“論年齡同相的,論文化高中生,論人才賽過牡丹花,要問姓名嗎?就是咱嶺上獨一無二的俊姑娘育紅呀!”
孫二孃興致正高,忽聽兒子叫道:“媽,水我快燒開了,趕緊下麵條來。”只好煞住話頭,答應一聲,急急忙忙走進廚房。
這個大蟲一走,四老君輕鬆許多,舒一口長氣,方才慢慢琢磨起兒子的親事:細磨石的大丫頭?熟門熟路,人才十分,門當戶對,這沒啥可挑的。就是性子剛強,勝過咱假的大蟲,兒子肯定降她不住,落一個我的結局,這是他的命,由不得別人,也不歸當老子的所管,咱不操這個閒心。對,咱就盤盤她的生年八字,看帶上貴沒有?便翻箱倒櫃尋出幾本古書,帶上老花鏡翻看,自言自語道:“老個同歲的?婚書中說,‘同相的,沒撞的。’就是丫頭的生庚——對,我記起了,她是臘月初六生的,那天下著大雪,又是難產,全村人都驚動了,請我去禳解來著。”掐指一算,雙眉即刻結成疙瘩,越擰越緊:“——命書上說,‘申子辰,男正女臘是凶神。’初六日命犯‘鐵把鐵掃帚’,兒子生在四月,月辰上巳亥相沖,犯對口······
咱就一個寶貝疙瘩,絕對不能娶這個‘凶神’!”真是不算還尤可,越算越害怕。就要對孫二孃道出原委,又擔心她聽不進,吵吵鬧鬧壞了大事。左思右想,陡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對,細磨石是有名的扎子毛,精細鬼,老財迷,只能用他鎮住大蟲,來個順水推舟,不了了之。”思量好對策,便收拾起他的“家當”,盤膝閉目養神,只等孫二孃到來。正是:擺下撲鼻芳香餌,專等金鰲來吞鉤。
孫二孃興高采烈地端著一碗麵條,上架兩個荷包蛋,熱氣騰騰,飄著誘人的香味。她把碗往桌上一放,喜滋滋地說:“老半眼嗨,你還有閒心情打坐?趕緊吃飯,今晚給你改善改善。”
四老君抬起眼皮,慢騰騰說:“現在天天有白麵吃,也就夠了,還不滿足?福不可享盡。雞蛋任務挺緊,又不逢年過節,何必呢!”
“你呀?”孫二孃把筷子往桌是一敲,笑道,“就你我的窮命,包穀面能充飽肚子就謝天謝地了。你記,自打我進這個門,那一回展展樣樣的吃過白麵?這都是娃的福氣。嘖嘖!買機器和農藥時你還不高興,說是瞎折騰。現在好了,光去年的兩千就夠吃三年,今年的三千多斤還穩穩放著。不是娃,你能天天吃白麵?剛剛說的話你就忘了,兒子今天瞅了物件,事情一成就是新媳婦子,孫子要靠她養。你說,啥節兒能比得了?”
四老君聽了,就把碗筷往桌邊一推,陰著老臉說:“再不要提了。當時正在興頭上,我說了恐怕你聽不進去,便沒搭腔,這門親事成不了。”
“為啥?”孫二孃一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驚訝地問。
“為啥?我一提你就明白。細磨石的為人,又奸又滑,精細伶俐,愛貪便宜,分分厘厘都要計較。家中女娃多,這丫頭是老大,老早就張揚要找個工人幹部,要不是天不作美,事與願違,早就成親了,還能等到現在。今年又放出口風,找鄉里的也行,但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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