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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望先是被錦書一通話噎的肝疼，最後硬生生往喉嚨裡餵了顆甜棗，想著已經報上去的進宮名額，也就忍了，陰著臉道：&ldo;你說！&rdo;

錦書也不在意他態度，環視一圈，道：&ldo;父親既然早早遞了我的名字上去，那方才阿瑾說，國子監的兩個名額，給阿軒一個，再給阿盛一個，您為什麼不吭聲？&rdo;

她目光陡然犀利起來：&ldo;難道說您覺得，即使我進了宮，我的兩個弟弟，也只能得一個名額嗎？&rdo;

姚望當初的確是這樣想的，如今明晃晃的被點出來，臉面上卻下不來，惱羞成怒道：&ldo;不知是在哪裡學得牙尖嘴利，只知道同尊長頂嘴！&rdo;

&ldo;父親這樣覺得，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rdo;

錦書懶洋洋的一笑，漫不經心道：&ldo;宮裡，我是不會去的，國子監的兩個名額，我也要定了。

父親要是不肯，我就鬧到國子監去，聽聽那些儒門出身的大家，是如何認定尊卑嫡庶的。&rdo;

她緩緩開口，目光諷刺，擲地有聲：&ldo;您別拿名聲之類的來唬我，我不在乎。臉面算個什麼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大不了就是青燈古佛，我落個自在。

您也別說叫我顧著弟弟們的前途，三思而後行，我自問待他們掏心掏肺，要是他們覺得，我這個長姐連他們的一點名聲都不如，我就只當一番心思餵了狗。&rdo;

她這番話極為硬氣，事先將他們能想到的勸說堵得滴水不漏，姚望與張氏對視一眼，皆是臉色鐵青。

姚軒與姚昭站起身，一齊開口，聲音鏗鏘有力：&ldo;長姐如母，若有吩咐，我們自無不從！&rdo;

借著寬大衣袖遮掩，張氏的指甲幾乎要伸進肉裡去，目光一閃，正待說話，便聽錦書開口道：&ldo;母親別想著先委曲求全，將我勸下來，屆時直接使點手段送我進宮，這種想法蠢得冒泡，連有都不該有。&rdo;

&ldo;我狠下心來，什麼都敢做，進了宮，隨便找個貴人捅一刀，保管叫姚家雞犬不留。&rdo;

她笑吟吟的掃一眼張氏與她的三個兒女，道：&ldo;即使是要抵命，我也不虧，母親說，是不是？&rdo;

張氏心裡確實有那個念頭，被錦書的目光一掃，登時被其中的狠厲鎮住，嘴唇顫了顫，沒敢出聲。

姚望氣的渾身都在哆嗦，指著錦書，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錦書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沏了茶遞過去，撫慰道：&ldo;我知道，父親遞了名字上去，若然更改，便是欺君，所以，我會進宮的。&rdo;

姚軒與姚昭目光一急，正待開口，卻被錦書目光制止，反倒是姚望，目光亮了起來。

&ldo;父親也別急著高興，&rdo;錦書重新坐下，淡淡道：&ldo;我又不是菩薩，哪裡會做無緣無故的善事，代人受過。&rdo;

張氏看出錦書是絕不會吐出兩個國子監名額了，剩下的，便只放在叫誰進宮這裡。

她雖偏愛兒子，卻也同樣喜歡女兒，不得不開口問道：&ldo;既然如此，你待如何？&rdo;

&ldo;這話跟母親說不著，還得父親拍板才是。&rdo;

錦書輕撫發間的玉簪，含笑道：&ldo;父親年近四旬，是不是也該想想，自己百年之後，姚家何去何從？&rdo;

張氏登時反應過來‐‐她想分家！

或者說，她想藉助這個時機，幫助自己兩個弟弟在將來的分家中謀取大頭！

&ldo;錦書！&rdo;素來一派溫柔的張氏不得不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