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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會知道?大官兒怎麼會知道!
小筆瞪圓雙眼,不信地看向他,時承運耐心地續道:「我將你從水桶裡撈出來,然後咱們到炕上,對不對?」
是……是的。
小筆打了個寒顫,肩頭縮起來,眼神閃爍:「大人,您說什麼啊!」他偷偷瞧向臥室,小葉子來救我啊。
小葉子你出來啊。
時承運見他眼神不對,心裡一縮,但還是咬咬牙柔聲說了最後一句:「昨晚上我們在一起啊,小筆!」
「胡說!您胡說!」小筆覺得寒氣從背脊骨直往上竄,頭皮開始生疼,好疼!
不是,不對,在作夢,肯定是作夢,大官是在宰相的女婿,自己見過他老婆孩子,大官嫌棄自己,小葉子來救我。
小葉子……
他驀地抱住頭,臉色刷白。
時承運見他症狀知道又要發作,心裡有些悔,苦澀疼惜齊湧上來。
他伸手抱住他,卻被狠狠推開,小筆逃向臥室,抱了靈位爬到炕上,縮到角落的被子裡,再不肯露頭。
只聽得被子裡傳出悶悶的,模糊的聲音:「小葉子……小葉子……怎麼還不到晚上……」
時承運將他連著被子一起摟住,被子裡的人卻抖得更厲害,還拼命往裡縮。
眼見他疼得厲害,時承運心提起來,會不會再像那日慘叫發作,他不敢多說話或去抱他,但是站在跟前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更令他燥鬱。
怎會這樣?
小筆。
究竟發生什麼?
已經很少有事讓他這般無措,進退兩難。
其實,一向以來他都不想探究過往,因為已然發生,誰都無法挽回,這世上的慘事太多,人心詭譎,什麼事情是人做不出的。
他只想和他一起,能找回些東西,能擁有些東西。
還是走罷,晚上小葉子出現,他便好了罷?
「小筆──」啞聲喊他。
被中人不聲不動。
男人緊咬牙,到外間喚了方誌出來:「好好看護他……陪他說會兒話。」
「是。」方誌瞧主子臉色難看,心中詫異,怎麼,又吵架了?
時承運默默站在院內,聽著方誌進去喊小筆:「公子,大人走了,晚飯想吃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小筆的聲音傳來:「他走了哦……你不是說他不喜歡拈花惹草麼,為啥纏著我?」
「這……」顯然方誌回答不了。
男人走出院門,背影說不出有些蕭索,他甚至想到,要不要喚那焦應過來陪陪小筆?
可想到這兒他又挺直了脖頸,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般軟弱。
咬牙,他往前堂走去,半途卻遇到管事向他急報:「老爺,劉公公來了!」
哦?時承運眼一凝,劉公公是皇帝的心腹,這時候找他,必有要事。果然劉公公帶來皇帝口諭,讓他進宮議政。
到宮內,二皇子、三皇子和老岳丈都在,皇帝面色沉重,見他到來只揮揮手讓他坐下。
「南蠻起兵了。」皇帝開口言道。
這話一說,岳丈郭廷臣臉色如常,二皇子向時承運瞄了一眼,三皇子坐直了身軀,兩眼放出熱光。他們都想爭到這個徵討南蠻的差使,得勝是必然的,可兵權卻是難得至極。
「兒臣願替父皇分憂!」還是老三最沉不住氣,離座跪下。
二皇子又悄悄看向時承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