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2 頁)
彩兒眼睛看著那小刀,問他,用它殺的人?
小夏垂著頭,脖子有點歪,沒回話。
彩兒的眼睛眨動了一下,非常光亮,她說,巡邏艇上的12個鬼子,都是用這把刀子殺的?就這小刀子,殺那麼多人,鬼才會信?你一定還有其他的刀,拿出來給我看看。
他們都喝醉了,就兩個放哨的還像是活人。這種刀子,已經夠用了。小夏壓著嗓門說。
好了,那你已經報完仇了,夠本兒了。彩兒有些譏諷的口吻。
小夏的嘴裡嘆出一口氣來,沒回話。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回唐公館?彩兒眼光逼迫著小夏。
我還要報恩。小夏輕聲說。
報什麼恩,現在只有仇沒有恩。彩兒說。
那就報仇,跟著你,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是朱老師的人。小夏執著的目光看著彩兒。
彩兒心裡什麼都明白了,彩兒似乎就在等著小夏的這句話。她舉起那個木雕來,再次看了看,說,雕工還行,只是不健全,只有花,沒有葉。
葉子在下面,我還沒雕完。小夏說。
去,雕完再送給我呀,笨鵝。彩兒把木雕扔回給小夏,接上說,棗木算什麼呀,太次了,我用的梳子至少都是黃花梨的。
那我重新雕過吧,用紫檀的。
算了,也許我也會喜歡棗木。
小夏想笑,但他不善於笑,只是嘴角往上微微勾了勾。小夏轉過頭,看著桌上的那碗麵,問彩兒,那,麵條你還吃嗎?
吃,當然要吃,別說是面,現在就是你這個大活人,我都吃得下。彩兒說著話,走過去,端起碗來,大口地吃,吃得嘴裡稀里嘩啦地響。小夏看著彩兒吃麵條,好一陣欣慰,他感覺自己跟彩兒,是那麼的親近,親近得再也無法分離,彩兒像他姐,也像他妹,還有些像他的師妹,可惜她們永遠都回不來了。一想到這些事,小夏難免心生悲切,轉過身,悄悄地走出去。
張昆舉著槍,他真想一狠心就斃了劉大個。
劉大個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還在接受輸血,手術後他的右胸取出了一個彈頭。前天飛機場那件爆炸案,是張昆帶著劉大個和另兩個兄弟去乾的,那兩個半途中彈死了,就他和劉大個回來了。張昆手下有一批很得力的巡捕,都是他在三年前親自去山東地區招來的,那年巡房有新增名額,張昆堅持不在當地招人,他認為當地人做巡捕容易被地方黑勢力腐蝕和拉攏,總探長最終採納了他的建議,於是他去山東帶回了15個血氣方剛、為人豪爽而忠厚的男子漢,並親自訓練這一批人,劉大個算得上是裡面最出眾的。
張昆萬沒有想到,劉大個竟然敢背叛他。劉大個所謂的背叛,是他親手殺死了證人曲麗曼,曲麗曼的死亡,張昆在看了現場之後,就懷疑是內部的人幹的,可當著詹森的面,張昆只能咬定是自殺,真要是上面展開了調查,他所建立的組織就有可能暴露。這件事張昆早晚得弄明白,可現在,劉大個卻親口承認這個事實。劉大個這回受傷,張昆守在他的床前兩天兩夜,他醒來的時候見到面前的人是張昆,備感愧疚,他說他對不起張昆,那個女證人是他殺的。
張昆的手槍頂在劉大個的左額,他說,劉大個你這個混蛋,你知道你誤了我多大的事情嗎?
劉大個說,張哥,俺知道,你現在就是斃了俺,俺也不後悔。日本鬼子俺操他親孃的,七七事變後,山東那麼大的土地,就幾天幾夜全給他們佔領了,俺老家萊陽縣給日本飛機的炮彈刨了三遍,俺爹俺娘還有俺老妹子,至今都生死不明,俺想回老家,俺們都回不去了。張哥,那個叫小夏的人,不管他是不是那個江湖殺手,但他殺的是日本鬼子,如果證人再去指證他是,你和總探長就會把他送到日本憲兵司令部去,一個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