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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是白家多年的習慣,按舊俗來講過完年爬個山避避邪,這是老話,家裡人只有姥姥姥爺信這個,白蘭心和紀衡也就是跟著圖個吉利。
姥姥姥爺雖然身體好,但也不能長時間爬山,半山腰處有座涼亭,白蘭心不想爬,也跟著坐下休息,剩下三個人繼續往上。
紀衡儘管跟表舅沾親帶故,跟這倆人相處愉快,但是單獨走在一塊兒還是有絲絲尷尬,想加速往上爬,又不好把人落下,想得多了就容易猶豫,唐弋清看他一眼就明白他的心思。
唐弋清的體力並不輸紀衡,爬這麼久額頭上也只是薄薄一層汗,他輕輕笑了一下,說:「你先往上爬,我們在後跟著。」
紀衡下意識搖頭:「我跟你們一起。」
他陪著客人爬山,怎麼能把人丟在半山腰自己走。
唐弋清只是笑,他並不老,只有眼尾處有細細的紋路稍微暴露出他的年齡,消磨掉他身上的嚴肅,添了些儒雅。他偏頭看了陳時昭一眼,又轉回來接著說:「在表舅面前別說那些了,爬吧,到山頂等我們。」
很少有年輕人喜歡陪著長輩嘮嗑或聽些沒經歷的事情,如果是嘴巴不怎麼會說的,更顯得氣氛尷尬了。
紀衡猶豫,詢問性的眼光投向陳時昭,或許因為陳時昭比唐弋清更加親和。
陳時昭笑意加深,興奮地說:「我跟紀衡一道爬,在山頂等你。」
紀衡一愣,想著也不是不行,唐弋清是家裡面的,陳時昭不是。主要是跟陳時昭能說到一起,說話自在隨意一些,他正要說話,還沒說出來聽到唐弋清雖然輕鬆但不容反駁的聲音:「紀衡練體育的,你跟著一起他放不開。」
「沒有沒有,」紀衡趕緊搖頭,把這口鍋甩下去,「我沒什麼放不開的。」
他現在解釋也沒用,表舅已經把話說出去了,陳時昭反應過來,抱歉一笑:「我倒是忘了。」
「去吧。」
唐弋清沖他點頭,笑得親切。
紀衡心裡毛得慌,打過招呼後簡直是拔腿就跑。
從這裡到山頂上有一段距離,紀衡爬山老手,不費勁兒,路上時不時遇到一些上下山的人,可惜山裡訊號一般,紀衡給姜禹發的訊息往往過幾分鐘才發出去。
他不會拍照,拍什麼都是死亡角度,但他還是樂此不疲,做什麼事情都想著以後跟姜禹一起。
姜禹收到他發過來一連串訊息的時候正坐在姜松明面前。
大年初四,姜松明跑到姜禹家裡,言辭懇切說要給爺爺奶奶拜年。
奶奶不想大過年的沾染晦氣,也不想姜松明一直堵在門口不走,讓旁人看到後不太好。
她讓姜松明進來後拉了幾個小凳子放在院子裡,要說什麼就在院子裡說,裡面是不讓進的。
讓他進到院子裡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姜禹回復完紀衡的訊息,聽到奶奶問姜松明:「重修於好?老三,這事兒要放在你身上你會跟人家重修於好?」
「別,嬸嬸,」姜松明還是那副窩囊模樣兒,跟當初求姜禹的時候一樣,就差下跪了,「我真是這麼想的,我已經沒親人了。」
姜松明現在是一沒錢二沒家,只有一座空蕩蕩的房子。
當初他收下紀衡錢的事情才過去多久,姜禹不怎麼有耐心,接過話:「這麼些年我們對你算是仁至義盡,別再得寸進尺。」
現在他跟姜松明只存在一丁點兒的血緣關係,其他什麼聯絡也沒有。這算是紀衡幫他把那些錢還完了,人最忌缺少羞恥心,把錢拿到以後又想跟人和好,什麼好事兒都想要,什麼壞事兒都不想擔。
姜松明是死性不改,深入骨子裡的惡習這輩子也改不掉。
都到這時候了,姜禹也不想跟他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