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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不欲多講的樣子,「嗯。」
我解釋,「我爸媽是花姨的朋友,所以我來過暑假。」
跟他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噢噢,」老闆娘笑眯眯轉向我,「下次不要白天出門了,我們山裡晚上才涼快的。你住多久?」
「我剛高考完,等出分就回家了,要填志願的。」而且也不好麻煩花姨那麼久。
老闆娘表示瞭解,「噢,那還有兩個多星期。」
我們說話時,債主一直心不在焉,倚著玻璃櫃檯,一副對話題沒興趣的樣子,直到此時,才朝我看來一眼。
琢磨不透的眼神。
大概是嫌我叨擾的時間太長?
我決定厚臉皮地假裝沒察覺到。
反正他再有意見,現狀也就這樣了。
我沒把中暑的事告訴花姨,怕她擔心。
倒是想寫一條訊息,告訴孟時川,可好像又有賣慘博同情的嫌疑。
抓耳撓腮半晌,我還是選擇了比較穩妥的內容,請他幫我參考志願。雖然分數還沒出,不過大方向總差不離,可以先聊的。
這還是宋佳咪幫我想出來的法子,「你這樣憑空殺去找他,他肯定要起疑,不如以學妹的身份去請教,話題有來有回,作為感謝送些小禮物也不過分。」
不得不說,她真是個天才。
這次他回得很快:「你對什麼感興趣?」
「建築吧。」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打出。
發出去我才驚覺,好像有點太明顯了。
老實說,我之前對建築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自從知道他在香大學建築之後,看這個專業莫名也多了層光環。
好在他並不敏-感,根據我的估分替我列了幾所大學名稱。
我心中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是如此耐心,肯回復我每一條訊息,哪怕內容簡單弱智。憂的是,用宋佳咪的話來說,這情況有點不行啊,說話像擠牙膏一樣,天都聊不下去。
可太愁人了。
同樣令我發愁,或者說迷惑的事還有另一件。
那就是債主的態度。
自我中暑以來,他對我很是客氣了幾分。
甚至有一回,我和宋佳咪打電話,好好的忽然收不到訊號,正不知怎麼辦才好,他在一旁解釋了句,「基站維修,你四點以後再打吧。」
當時,因為太過驚訝,我居然忘了道謝。
又陸續發生了幾件小事,我察覺到他態度些微的好轉。
就在我以為,我們要不知不覺化敵為友時。
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又拽起來了!
那是個傍晚,我正跟花姨聊天。不得不說,長輩的記性真值得人佩服,他們總是可以如數家珍地說出你小時候事兒。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小時候那麼皮,像男孩似的,不是跟這家小孩在外頭野,就是跟那家小孩。花姨照顧我,一定很心累。
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麼這麼多年沒來看她。
「你那小時候還小嘛,懂什麼呢?又怕坐車,每次都吐得昏天黑地,後來要讀書呀,更沒時間了,一晃就這麼多年了。」花姨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介意,「不過你小時候很可愛的,我帶著開心啊。現在還記得你要回城的時候抱著我的腿不撒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喲,全蹭我裙子上了。」
我完全肯定我幹得出這事兒。
記得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和爸媽去北京玩,帶隊的是個溫柔的美女導遊。我喜歡得不得了,走到哪兒都纏著她。
後來要回家了,在機場我哭得那叫一個天崩地裂。
我媽笑了我三年。
「小夏,多住幾天